第四章 篁園[第2頁/共3頁]

史普滿眼佩服，“是，東翁說的極是。此時宜靜不宜動，等宮中皇上的旨意下來，太子被廢東宮空虛，過個兩三年惠妃娘娘膝下的二皇子就大了……”

史普謙然一笑道：“至公子心機熱誠又是少年伉儷，那鄭氏又有一副可貴的好色彩，至公子不捨乃是長情！何況京中少年不知稼穡多紈絝，至公子卻已是高中探花領了差使在宮中端莊行走了。”

在這時，值宮中劉昭儀所出的二皇子週歲生辰，在擺滿了各式珍玩的桌子上，二皇子左手抓了個昭武將軍金印，右手抓了一把小小的未開刃的赤金弓箭。

當年史普胸中很有秋壑卻屢試不中，心灰意冷之際正想清算行囊返鄉，卻有他本家人來托他順道捎付一些東西歸去。這個本家人昔年家道貧寒，不得己入宮當了個小寺人。掙紮了幾十年，倒是在乾清宮混了個司茶的差使，這位雖卑倒是當今身邊服侍的。史普故意交友，那本家故意矯飾，一來二去就套聽了很多秘聞。

劉泰安撩著棉袍下襬吃緊走在生了青苔的青石小徑上，因父親生性高潔又愛竹成癡，這名為篁園的書房外遍植了青竹。值父親前年升任了吏部尚書以後，凡事更喜講究個意境，門下就有功德者采集了各地名竹送來。

“父親。”劉泰安一揖到底後雙臂垂拱，冷靜聳峙於書房門口一個葫蘆型紅酸枝多寶架旁不敢多語，廊柱下的穿堂風冰寒砭骨，從腳底順著褲腿直直地往上鑽，心內先時的那點子孔殷一點一點壓在了腳底。

第四章 篁園

在京都遊宦近二十年，劉肅的官話當中仍然帶了一絲冀州的鄉土口音，昔年有不長眼的小吏決計學了他的鄉音諷刺於人前，當時劉肅一笑而過不成置否。直至厥後他簡在帝心一起扶搖而上後，那名小吏整天惶惑致病，不過月餘竟病逝了，一時在宦海引為笑談。但在那以後，再無人敢劈麵諷刺於他。

這話倒是有典故的。

史普獻於劉肅的投名狀就是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猶帶火痕的碎紙，上麵隻得廖廖數語，“建狩五年，有宮人值夜頑忽，致奉先殿遇火燭毀半，太子遇笞杖諸人，不忍，責數句令退乃止。帝聞之曰，此子不類肖朕躬矣。”

劉肅心中盪漾強自斂了憂色，對史普叮囑道：“凡事不密則泄，這件事乾係嚴峻，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休讓第三人曉得此中的諸般關聯。宮中惠妃娘娘那邊我自會分辯一二，宮中那人你這段光陰就不要去見了，至於泰安那邊嘛……不該讓他曉得的事就不要提了！”

劉肅心下受用，這兒子再不好也是自家的，本身說得彆人卻說不得。

劉泰安聽著父親驕易的語氣，更加恭敬地彎了腰，輕聲回道：“兒子內心惶恐，安姐……不，是鄭氏被接進宮已顛末端五日了！”

榆錢衚衕，劉府。

史普躬身阿諛道：“看來等曾秩曾閣老致仕後，東翁首輔之位也是唾手可得，小老兒在這裡先恭賀一二！”劉肅哈哈一笑道：“全仗了先生，當年若不是先生來投與我處，我也是不敢生了這妄心的。”

有在金黃色枝乾上鑲有碧綠線條的琴絲竹；有枝乾短粗並向外凸出好似羅漢大肚子的佛肚竹；湘妃竹枝乾上生有花斑，枝型青秀婀娜；斑葉苦竹在葉片上生有斑白圖案。彆的，另有龍鱗竹、碧玉竹、雞爪竹等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