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玖章 戲子[第1頁/共3頁]
鄧南的眼眶一陣陣收縮痙攣,茶水裡不知下的甚麼藥,他的腦筋非常復甦,身子卻涓滴不聽使喚,連肚腹上都感受不到痛苦。
玉嬌大抵纔出道不久,還不如何懂出外見客的禮數,換了衣裳後連妝都冇有卸,掩著袖子遮了半張臉扭扭捏捏地上了戲台前麵的一頂青布小轎。
喝過一盞玉嬌女人殷勤奉上的告罪茶以後,鄧南上前一把摟住那象小兔子一樣乖覺的女子,壓著嗓子調笑道:“好孩子,隻要你聽話懂事,等明夙起來二爺給你伶仃放一份包銀,兩三年不下台開唱都冇得乾係!”
此回戰略可說是鄧南此生對勁之作,天時天時人和之下的順水推舟推波助瀾,最可貴的是其間拿捏和民氣的把控。想到千裡以外那兩小我的一舉一動,便如本技藝中把持的提線傀儡普通,又是一陣對勁。他一貫自誇智計過人,此番周到打算卻如錦衣夜行一樣不能宣諸於口,葉麻子的一番變相阿諛恰好搔到其癢處。
揮刀的手被人緊緊攔住了,傅百善扯下臉上的黑巾厲聲道:“曾娘子,冤有頭債有主,不相乾的人你要他的性命何為?”
鄧南伸手扯開小伶人身上的綃紗素裙,就見一雙烏黑光滑的大腿伸直在內裡。他非常亢奮地要撫摩那份細緻柔滑時,忽覺肚腹一涼,一把鎏金錯銀的富麗匕首正正插在上麵。
更何況,他還備了最後一道殺手鐧,管叫徐直有去無回……
這女郎連妝容行頭都冇來得及卸下,卻穿了一身月白地折枝菊花素裙。鄧南先是一楞接著卻感覺有些別緻,因而就對勁一笑,“可貴如許一副打扮,倒也彆風趣致。傳聞你本年才十六,可會倒茶斟酒?莫怕,我也不是好人,隻是想你過來陪著說說話。”
鄧南換好衣服,見那女人還是老誠懇實地坐在凳子上,不由心生滿足地一笑,抬起那女人的下頷細細打量,在燈下越看越感覺這小模樣和那可愛的婦人有幾分相像。隻是這小伶人一臉的瑟縮不安,冇有半分那人的氣定神閒。
許班主自是見慣這些男人的手腕,推說玉嬌本年才十六,還是剛出道的雛兒,對諸多遊說隻做不依。這個親信部下說得口乾舌燥,許下的包銀從一百兩漲到三百兩,許班主都冇有鬆口。最後還是阿誰叫玉嬌的伶人本身懂事,羞答答地出來應了邀票。
男人們向來不重視這些末節,鄧南拉了葉麻子找了個清淨地喝酒。
葉麻子已經大抵曉得了鄧南的行事,端了酒碗悶了一口道:“徐直再短長,也讓二哥耍得團團轉。你這套連環計使得的確高超,這邊露信給徐直奉告他懷良親王是他殺父之人,那邊又奉告懷良親王,徐直要來報殺父之仇,這兩人本就心有芥蒂,讓你這麼一拱火,想不掐起來都不成能。”
玉嬌這才緩緩地吐了口氣,彷彿感覺有些不美意義,忙執了桌上的茶壺倒水,手慌腳亂之下那茶水幾近有一半撒在了鄧南的身上。
鄧南便有些不悅,對著這麼一個戰戰兢兢含淚欲滴的小女人卻不好多說甚麼,隻得起家在衣櫃裡重新取了件衣裳。在這背身的幾息間,他就冇瞥見玉嬌在茶壺裡輕巧地撒了一點東西。
親信部下就暗自癟嘴,本就是出來賣的裝甚麼大師閨秀,又怕二當家好這一口等急了發脾氣,隻得好言好語將人引至一處不起眼的小宅子。由不得他不謹慎,二當家一貫斯文自誇珍惜名聲,更何況他屋子裡那位當家太太可不是好胡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