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八章 元凶[第1頁/共3頁]

第一五八章 首惡

毛東珠一見堂上坐著的大當家，緊走幾步撲過來跪在地上，揚著一張妝容都花了的淚臉萋萋哭道：“兄長救救我，你妹夫要打死我……”

徐直恍惚感覺這聲音有些熟諳，來不及細想便進了燈火敞亮的屋子，大笑道：“仇人在那裡？且容徐某拜上一拜……”話未說完，就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年青人緩緩站起抬眼望過來，長眉入鬢杏眼高深有神，一張淡色菱形嘴角在燈下似笑非笑。

徐直幽幽地望他一眼道：“此人這般無能，我如果也收他當乾兒子，你內心醋不醋？”

徐直心中一動，隻覺忽視了甚麼，旋過甚道：“提及來事情已顛末端好幾天了吧，我還冇有跟這位拯救仇人端莊朝過麵呢！”

徐直的頭顱“嗡”地一聲，心下又驚又怒。這清楚是，清楚是……

大當家頭痛欲裂，心想這個當口誰耐煩措置你那些拈酸妒忌的家事。但轉眼就見親妹的臉頰上清楚的幾道指模，又立即心疼起來。老孃死的早，又逢了災年幾個弟弟mm都短命了，這個最小的妹子更像他的女兒，本身說得打得，彆人卻說不得打不得。

徐直饒有興趣地點頭道：“我聽盧四海說這位才十五六歲，本來還要考秀才的，如何還做擔水這些粗活呢？”

赤嶼島東頭訓戒新丁的操壩上，徐直拂著衣衿上不經意沾上的泥點子，垂眼問道：“那曹家兩兄弟找到人冇有？”

徐驕一呆，抹了腮幫子上茶漬道：“此人倒是極好說話的，就是看上去冷冷的不太愛理睬人。我找到他家時他正在擔水，腿上的傷還冇好利索呢，百多斤的擔子挑起就走，看得出是貧苦人家出來的本分人，對他叔叔嬸嬸像對自家親爹孃普通！”

徐直拿鐵筷子戳著桌幾上的紅泥小爐，看著銀炭半明半滅，淺藍的火苗漸漸地舔舐著紫沙壺底，熱氣升騰將他的臉麵覆蓋著，彷彿扭曲成奇特的形狀。很久才慢慢道：“赤嶼島離陸地甚遠，我求了大當家命令不準海船出入，那兩人既然冇在島上也不會走遠，你加派人手再去找，死要見屍活要見人！”

已經算作親信的盧四海曉得貳內心窩了火，謹慎答道：“曹家兩兄弟在船埠上乾了兩三年了，鮮少與人樹敵。阿誰姓宋的小賬房言之鑿鑿地說是他們擄走了太太，開端我還不信。成果今兒我帶人疇昔一看，他家裡空蕩蕩的，衣裳銀錢全無，人老早就跑了，顯見是做賊心虛。”

蓬著一頭亂髮的三當家葉麻子捂著腮幫子跳得老高，“乾嗎說是我乾的，大哥辦事不公道，揀柿子軟的捏著玩呢？我們雖是乾著殺人越貨的買賣，可我也曉得廉恥端方，毫不會動聽家的婦孺老弱。樹要皮人要臉，今後我還要出去見人呢，何為非要往我身上潑臟水？”

他比昔日更恭敬地退出屋子時，俄然想到徐直的外號——掃地菩薩。本來他覺得這不過是一句隨口之詞，光陰久了才曉得菩薩常日裡吃齋唸佛，惹急了他翻手便是秋風掃落葉普通的無情。那曹氏兄弟不知吃了那裡的熊心豹子膽，竟敢犯下如許的錯事，隻怕最後是難以善了！

赤嶼島正廳大堂上，大當家毛東烈一記耳光重重地搧過來，厲聲道：“真是下作的東西，你打甚麼主張不好，偏生要動聽家的女人，傳出去四海兄弟不但要笑話你爛泥扶不上牆，還要笑話我們窩裡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