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蠱中之王[第1頁/共3頁]

龍氏再度撲滅三根芳香，催動口訣，待那香火快燃儘時，“蠱母”複又從她口中進入，迴歸其體內。

一柱香時候後，慕音複又返回。她衝趙洛寒道：“母親大人有請二位。”

龍氏起家道：“無妨事，昏睡個三兩天，便又活蹦亂跳了。”

趙洛寒擦乾嘴角血跡，苦笑道：“何乾前輩的事，鄙人尚且年青，一點小傷，養個幾日便無妨了。”

“想必前輩便是龍夫人了，鄙人趙洛寒，為友求醫而來，多有打攪，還望前輩包涵。”趙洛寒見禮道。

龍氏聞言點頭起家，命人取了香爐擺放在神龕之上，又自行撲滅三根香，插入香爐。待香過半，她盤膝而坐，口唸咒語。比及香火將近燃儘之時，她俄然伸開嘴，一條中指般大小的蟲子由她口中爬出。那蟲子紅黑相間，油亮泛光，爬動時，腥臭之氣漫溢。它於地上舉頭盤坐，有如王者。

龍氏見狀，忙扶他坐下，一把抓過他手腕，才一過脈，便大驚失容。

“一來，這些負心男人既中了蠱毒，若無解藥，他們必死無疑。入了蠱苗族地帶，我們自會替其驅蠱。二來，蠱苗族向來人丁薄弱，世代多靠養蠱采藥為生，徒留地步荒廢，無人耕耘。這些男人一來，也可為族人所用，充當耕耘伕役。”龍氏道。

“這話極是，最多不過還命罷了。”龍氏如有所思，“老身倒也虧欠過一人，可惜此生無從了償。”

他笑了一笑，拱手告彆。龍氏命人騰出上房，接待高朋，又遣了一名苗女帶趙洛寒至住處。

趙洛寒身為“碧落軒”軒主，亦深知重擔在肩是多麼之辛苦。聽到此，他根基能猜出龍夫人要他做何事了。

他點頭歎道：“情之一字，我並不懂。這人間人與事，隻不過互換罷了，欠了彆人的，便要還，還甚麼都好。”

趙洛寒先是拱手稱謝，而後遵循承諾，以內力助龍氏療傷。療傷前，龍氏又命苗女將冷飛雪抬出屋外安設。

她沉沉歎道：“你本來已有傷，怎的還……原是老身強求了。”細想半晌，又道：“你這脈象……”

趙洛寒一進屋子，便聞到一股濃烈藥味兒。又見一名苗女端著藥碗，送入樊籬以後。過了半晌，樊籬被撤開，仆人終是現身相見。那是一名年近花甲的老嫗，頭戴沉重苗飾，手拄蛇頭柺杖，兩眼如鷹隼般冷厲，現在正緩緩踱步，朝趙洛寒走來。

“既中蠱毒，他們亦自知命不久矣，若服從於老身，便得按期服用解藥。”那龍氏嘲笑道，“這世上多是貪恐怕死之輩，何愁他們不肯從命。但我族也非惡霸，他們退役三年後，待老身放蠱之日，便替他們解了蠱毒，放了去了。也有一些男人驚駭再被苗女所害，甘心留下為奴，那便另當彆論。”

趙洛寒早後果與葉未央過招，元氣稍損，後又連日為冷飛雪灌送真氣，此時更是耗儘畢生所學。經曆連番耗損，已是精疲力竭。他捂著胸口起家，一口鮮血直接噴出。

趙洛寒剛放下茶碗，卻見那老夫人手拄蛇頭拐，緩緩起家，朝他做半揖伸謝。他忙哈腰扶起白叟，點頭道：“如此便要折煞長輩。”

訴音對阿籮使了個眼色，阿籮忙扶起昏睡中的冷飛雪。慕音攔下阿籮，指著趙洛寒和冷飛雪道：“隻請他們兩個。”

“本來老身籌算將族長之位傳與先人，令‘蠱母’重新尋覓宿主。但是‘蠱母’隻挑強者而棲，可惜我那兩個不爭氣的孩子不學無術，底子難當大任。老身隻能再遲延幾年，用這老殘身子扛著，就隻怕龍氏家業要毀在老技藝中啊……”龍氏說得動情，一時哽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