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蠱中之王[第2頁/共3頁]

“想必前輩便是龍夫人了，鄙人趙洛寒，為友求醫而來，多有打攪，還望前輩包涵。”趙洛寒見禮道。

“‘趕屍匠’賣力將負心人趕至‘止步林’，訴音在林中策應，用簫聲將男人帶到‘止步村’。你在村中所見的‘活死人’應是進村不久的，他們因中蠱毒，且又被‘趕屍匠’的迷藥所製，故而渾渾噩噩，形同屍身。等過些光陰，慕音會以琴聲喚醒他們，而後他們將被分派到每家每戶，供族人所用。”龍氏招手命人奉茶。

兩名苗女抬來一張竹床，趙洛寒將冷飛雪放於床上。龍氏遣退擺佈，替冷飛雪評脈後，沉聲道：“不過是平常蠱蟲，倒也難為她了。傳聞，她是為了救你，纔將蠱蟲引至體內的？”

“他們可心甘甘心？”趙洛寒接過茶碗，詰問。聞了聞，那茶葉不似中原茶，光彩瑩亮，沁著幽幽草藥之香。

“母親大人在屋內相候，兩位請進。”那慕音淡淡道。話音剛落，便有下人翻開房門，邀客入屋。

那龍氏咳嗽兩聲，才道：“讓老身瞧瞧這女人。”

“‘止步村’那些‘活死人’又是何故？”趙洛寒問道。

趙洛寒看得怵目驚心，又見冷飛雪沉甜睡去，忙道：“她如何了？”

趙洛寒擦乾嘴角血跡，苦笑道：“何乾前輩的事，鄙人尚且年青，一點小傷，養個幾日便無妨了。”

他笑了一笑，拱手告彆。龍氏命人騰出上房，接待高朋，又遣了一名苗女帶趙洛寒至住處。

趙洛寒以家傳心法為龍氏打通受阻筋脈，助其規複元氣。直到半夜時分，龍氏嘔出幾口淤血，忽覺渾身舒坦，方知見了效果。又悄悄運起體內真氣，隻覺奇經八脈無不暢達，大喜過望。

“既中蠱毒，他們亦自知命不久矣，若服從於老身，便得按期服用解藥。”那龍氏嘲笑道，“這世上多是貪恐怕死之輩，何愁他們不肯從命。但我族也非惡霸，他們退役三年後，待老身放蠱之日，便替他們解了蠱毒，放了去了。也有一些男人驚駭再被苗女所害，甘心留下為奴，那便另當彆論。”

“為何要將他們帶來蠱苗族？”趙洛寒不解。

“年青人，你這是、這是……”她還來不及細說，便聽趙洛寒接話道：“積重難返？”

趙洛寒聽畢，方纔瞭然，隻歎大千天下無奇不有。

趙洛寒身為“碧落軒”軒主，亦深知重擔在肩是多麼之辛苦。聽到此，他根基能猜出龍夫人要他做何事了。

龍氏聞言點頭起家，命人取了香爐擺放在神龕之上，又自行撲滅三根香，插入香爐。待香過半，她盤膝而坐，口唸咒語。比及香火將近燃儘之時，她俄然伸開嘴，一條中指般大小的蟲子由她口中爬出。那蟲子紅黑相間，油亮泛光，爬動時，腥臭之氣漫溢。它於地上舉頭盤坐，有如王者。

“你來自中原江湖，應知江湖險惡，民氣不古；而我這‘玉輪寨’闊彆塵囂，山川適宜，鄰裡敦睦，比那‘武陵桃源’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若你與朋友願留下長居，老身也是歡迎的。”龍氏喝著茶，淡淡道。

“老身聽慕音說，你一起用真氣為這女人護住心脈，可知你內力高強，”龍氏道，“不知你是否願脫手互助，為老身療傷？”

“一來，這些負心男人既中了蠱毒，若無解藥，他們必死無疑。入了蠱苗族地帶，我們自會替其驅蠱。二來，蠱苗族向來人丁薄弱，世代多靠養蠱采藥為生，徒留地步荒廢，無人耕耘。這些男人一來，也可為族人所用，充當耕耘伕役。”龍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