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賭約[第1頁/共3頁]

“我們掌門是死在‘孤燈大刀’下的，不是白一忠殺的，還會有誰？趙軒主我敬你是小我物，卻不想你姑息養奸，置武林公義於不顧！”“點蒼派”一弟子怒道。

“你也一樣。”趙輕聲歎道。又對洪浩道：“洪護法，讓飛雪陪小冷玩玩罷，她剋日思念師父，表情甚是不好。”

“軒主，”冷飛雪不知何時展開眼，盯著他看，“你在笑甚麼？”

她忙取出另一幅，恰是夏季時分沈千柔攜冷飛雪往“桃源塢”訪醫，路遇強賊，沈遂以天蠶絲退敵之景。畫中鳳仙各處，絲線如織，柔荑纖纖，美人如玉，薄裳飄舞。

“單憑一把刀，便妄下定論，你們就不怕錯殺好人，讓那真凶仍然清閒法外？”趙洛寒道，“趙某夙來講一不二，本日願以性命作抵押，包管白一忠是明淨的。至於真凶是誰，還望給足一個月時候，我等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各位一個交代。”

也不待趙洛寒承諾，蘇天璿已開端勸說四大門派弟子臨時等“碧落軒”查明本相。隨後她帶著一群人，抬屍奔喪，吹吹打打，揚長而去。

“嗬，”她挑了挑秀長娥眉，“你對女人都隻會做一件事，就是‘回絕’？”

趙洛寒愣住腳步，笑道：“那麼等你抓到她，再來和我談。”

冷飛雪不解，正要發問，忽聽他大喝一聲：“那個在外鬼祟？”

“溫大哥每日都是醉醺醺的呀，他何曾有過復甦的時候？”

“站住！”蘇天璿嗔道，“你肯替白青顏鍛造吳鉤，為甚麼回絕我？莫非真如江湖傳言，誰抓了姓冷的那丫頭，便可威脅你打造兵刃？”

“請你喝酒。”趙洛寒拿起酒壺，為她滿上，本身亦斟滿，“來，敬你一杯。”

“趙軒主，本教主受四大門派弟子所托，來向貴派討個說法。四大門派掌門究竟那裡獲咎了貴派白軒主，他竟如此心狠手辣，連傷四條性命？”蘇天璿冷聲道。她長得秀美脫俗，一襲道袍更是將其襯得仙子般清麗，偏生現在橫眉瞋目，看得世人汗毛倒豎。

趙洛寒一出門，便瞧見這麼大場麵。

“這畫名應作：生殺。生殺曆百次，江湖夢醒時。刀客頭上發，不向愁中白。”趙洛寒歎道。

蘇天璿拍掌笑道：“好，好，好！趙大軒主如此豪氣乾雲，不吝以性命替人包管，那麼臨時給你一個月時候。”她走到趙身邊，低聲道：“我今兒就替你得救，待會到‘悅來酒坊’請本女人喝一杯。”

“謝了，”他道，“不過，不需求。”

冷飛雪忙將筆遞給他，他一笑，揮毫題了字。

趙洛寒沉吟半晌，提筆寫道：“《望江南蔻丹》。蠶絲灑，纖纖亂殷紅。誰與鳳仙爭染甲，人間七月蔻丹花。越女正韶華。”但見他字體清雋超脫，筆鋒有力，題詞一氣嗬成。

“脾氣挺倔。”沈千柔不鹹不淡應了一聲。

他這一開端，其他三派弟子也趁機指責。一時，四下裡亂鬨哄一片。

“你罵我的時候，我天然是恨的，但是……待罵完了，我又不恨了，或許是你長得太都雅了。”她道。

趙洛寒排闥出去，便瞥見她倒在床上，臉上斑斑淚痕，顯是哭累了。想她自小喪父，師父便是獨一親人，現在卻等來恩師死訊，自是肉痛難抑。

“軒主的好，沈姐姐的好，洪伯伯的好，另有大師對我的好，我都記得。”她歪著腦袋，右臉頰貼在床上，嘴唇一張一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