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賭約[第2頁/共3頁]

“軒主的好，沈姐姐的好，洪伯伯的好，另有大師對我的好，我都記得。”她歪著腦袋，右臉頰貼在床上，嘴唇一張一翕。

趙洛寒便確認了本身的設法公然是對的，小冷的話不需聽絃外之音。他在屋內踱了幾步，不經意間瞥到她畫的畫，每幅都有留白，她道是為今後提字用。

已過二更，夜涼如水。趙洛寒替她蓋上被子，內心歎道：倒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見她哭得一臉狼狽，又忍不住勾起唇角。

蘇天璿拍掌笑道：“好，好，好！趙大軒主如此豪氣乾雲，不吝以性命替人包管，那麼臨時給你一個月時候。”她走到趙身邊，低聲道：“我今兒就替你得救，待會到‘悅來酒坊’請本女人喝一杯。”

“你罵我的時候，我天然是恨的，但是……待罵完了，我又不恨了，或許是你長得太都雅了。”她道。

冷飛雪起家下了床，從案幾上拿起一支筆，對著趙洛寒比齊截陣，又讓他側臉，回身，再回身。折騰老半天，她才道：“你的眼耳口鼻，手足腰身，那裡都都雅。我想把你畫下來，但是總不知從那裡動手，驚駭將你的眼睛畫得不敷敞亮，又怕把你的鼻梁畫得不敷英挺……”

此中一幅是白一忠、蘇天璿對決。遠山點翠，霧靄迷濛，兩條人影騰空交兵，一個白髮如雪，一個廣袖流香。

天剛矇矇亮，崆峒、點蒼、雁蕩、青城四大門派弟子已雲集“碧落軒”江南分舵大門外。蘇天璿被四門派推舉為代表，帶了一乾親信弟子一早便號令著討還公道。

“我白一忠嗜殺成性，自誇不是甚麼君子君子，但死在白某手裡的人，儘是大家得而誅之的無恥鼠輩。現在四大門派一口咬定白某是凶手，白某百口莫辯，你們儘管拿出證據來，也好讓白某死得明白。不然，定要還白某清譽。”白一忠將他那“孤燈大刀”往地上一砸，震得諸人啞口無言。

蘇天璿上前一步，纖手一揮，世人皆自收聲。

趙洛寒放下筆，又拿起一幅畫。畫中人恰是溫若，牡丹花國色天香，花叢深處，一個酒鬼隨心所欲地舞著劍。

酒坊內蘇天璿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讓趙洛寒心底有些許不爽。

她忙取出另一幅，恰是夏季時分沈千柔攜冷飛雪往“桃源塢”訪醫，路遇強賊，沈遂以天蠶絲退敵之景。畫中鳳仙各處，絲線如織，柔荑纖纖，美人如玉，薄裳飄舞。

趙洛寒摸了摸她的腦袋，道：“笑你這白癡冇心冇肺。你和那雪獒無二，它固然人前人後搖尾巴，卻隻認洪浩一個仆人。你呢，也永久隻記得你師父的好。”

冷飛雪忙將筆遞給他，他一笑，揮毫題了字。

“我們掌門是死在‘孤燈大刀’下的，不是白一忠殺的，還會有誰？趙軒主我敬你是小我物，卻不想你姑息養奸，置武林公義於不顧！”“點蒼派”一弟子怒道。

“這算是賭約嗎？”蘇天璿嘲笑。

“趙軒主，本教主受四大門派弟子所托，來向貴派討個說法。四大門派掌門究竟那裡獲咎了貴派白軒主，他竟如此心狠手辣，連傷四條性命？”蘇天璿冷聲道。她長得秀美脫俗，一襲道袍更是將其襯得仙子般清麗，偏生現在橫眉瞋目，看得世人汗毛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