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薄禮[第2頁/共4頁]

“不是你和人泛舟湖上，同遊姑蘇的？”趙洛寒笑道，“彆說郎才女貌還挺登對。”

“介入派”世人見白一忠被害，且毫無線索，皆心生可駭，散去後自是民氣惶惑。白青顏同謝修雨回居處途中，更是心驚肉跳，恐怕俄然收到“人皮畫匠”拜帖。

謝修雨笑道，“趙軒主是長輩，又對小冷關照有加，現在有趙軒主在，可恰好做個見證。”

“趙軒主也在。”他將錦盒放在桌上，抱拳作揖道。

謝修雨留下那錦盒，單獨拜彆。

“即便是那‘麵具人’，現在也無處可尋了。”靈噩道人歎道。又見趙洛寒一向沉默不語，便問道：“不知趙軒主有何高見？”

“麵具？”葉未央忽道，“難道當日呈現在我山莊的‘麵具人’？”

她點點頭，請他進屋。趙洛寒端坐屋內，見他出去了，眼皮也未曾抬。

“恰好恰好，長輩正有要事同趙軒主籌議。”謝修雨道。

冷飛雪聽他如此說，言語間竟似帶了傷感，心下不由慚愧起來。一時竟不好再說一句重話，隻得道：“那禮品便留下罷。”

“嗯？蘇天璿的……人頭？”她驚道。

“媒人自是有的，明兒便請了東街最馳名的林大媒親身登門說項，今兒是提早來聽小冷的意義。”謝修雨道。

“你就是‘活神器’，天下神兵你都能鍛造，凶手哪能放過你呀……”她喃喃道，“卻不知你退隱後，那凶手是否肯罷手。”

“傳聞……他取人皮用以作畫。”趙洛寒皺眉道，“平話的不是唱麼：‘以毛髮為筆，以人血為墨，以人皮為紙，以人骨為硯；不描風花雪月，不摹豪傑豪傑，唯以天下神兵入畫’。”

白青顏捧著那吳鉤左看右看，拱手彆人，心中委實不捨；然此物雖好，卻要扳連性命，不由擺佈難堪起來。“容我再思忖思忖。”他擺手遣退謝修雨。

“謝小公子有事？”她迷惑道。

冷飛雪不解：“你來找我，又有何事同軒主籌議？”

不知何時，趙洛寒站在她身後，一時冷靜無言。見是他，她又翻出一卷：“另有這幅蘇天璿。正因這畫，白軒主承認他喜好蘇天璿，隻是蘇天璿並不曉得。這段豪情便這麼無疾而結束，從未開端，自是談不上結束罷。”

“有勞軒主。”她揮手道。心內卻美滋滋的想：不管是誰，都比不上軒主，軒主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

“怪力亂神自不成信，定是此人武功臻於化境，我等都非他的敵手。”龍不歸道，“現在我手中另有一把‘斷龍無悔劍’，而白青顏長老藏有吳鉤‘鬼神泣’，那‘人皮畫匠’定會再來挑釁。”

頭七過後，冷飛雪清算昔日畫作，此中一幅是白一忠與蘇天璿對決時的場景。刀客不羈，美人如玉。畫上另有趙洛寒的題詩：“生殺曆百次，江湖夢醒時。刀客頭上發，不向愁中白。”她又翻出為洪浩所作之畫，一個笑意盈盈的小鬍子手拿“鳳凰飲恨刀”，刀身血跡斑斑，染紅足下雪地。一隻雪獒尾隨厥後，威猛軒昂。

冷飛雪隻好將皂絹甲收起，又把畫卷一一收好，放進櫃中。她又拿出一把刀，道：“這是從溫大哥那兒要來的，雖隻是普淺顯鐵所造，卻好過冇有，你帶著傍身也好？”

“在長輩麵前害臊麼？”謝修雨難堪一笑，“也好，我先歸去了，隻是這禮品既帶了來了，便冇有帶歸去的理兒，你可定要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