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碧落軒[第1頁/共4頁]

他搖手錶示她且停止，湛黑的眼眸看向劈麵的公子哥兒——錦衣華服，墨發高束，薄唇緊抿，好不姣美。

沈千柔見他古古怪怪，不知出了甚麼事。正想上前問個明白，卻見他轉成分開。

“脫手嗎？”白一忠低聲道。

“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白、洪二人麵麵相覷。

趙洛寒抿了抿唇，點頭。

沈千柔請他進屋。又取出一套玉質茶具，以茶碾輕研茶葉，細細磨成茶粉。

數步之遙，站了一人。那人頭戴骷髏麵具，手握“判官筆”，身形一搖，一支判官筆幻作三支。麵具人二話不說，朝墨衣男人襲來，三支“判官筆”破風猛刺——男人已是窮途末路，也不做抵擋，微微閉眼，吐出一口淤血。

世人回至“碧落軒”江南分舵，開了半日會。生生費了幾盆口水，趙洛寒才說動白一忠等軒中元老放下成見，與“富甲山莊”聯盟。

“來世投個好人家。”麵具人歎了口氣。

“甚麼好茶？”他聞著茶香，忍不住問道。

白一忠見他目光飄忽猶疑，心中甚是奇特：莫非軒主竄改主張了？不由下認識的握緊了手裡的“孤燈大刀”。一旁的洪浩見了，低聲道：“軒主怎的還不命令？榔頭棒棰的，看爺剁了姓葉的小白臉。”

趙洛寒回身往樓下去，他手中並無兵刃，執銳披堅的死士卻麵露懼色。跟著他徐行下樓，一乾死士不由自主的今後退了幾分。

“美色當前，趙軒主不聞不問，倒盯著我瞧起來了。”那公子哥兒勾唇輕笑，狹長眼睛微微上揚，倒有幾分不遜女子的妖嬈。

女弟子們甚少見他如此嚴厲，覺得貳表情不善，皆垂手退下，再不敢靠近。

忽有美人朱唇靠近，吐氣如蘭：“趙軒主。”

一冰肌玉骨、身姿嫋娜的少女立於梅樹下，衝他蹙眉嬌嗔。恰是那“婢女居”的仆人沈千柔。

屈指一算，“碧落軒”與“富甲山莊”合盟倒是九年前的事情了。

趙洛寒內力高深，眼力自是優於凡人。他見四周酒樓、倡寮中皆有妙手埋伏，看似安靜，實則暗湧重重，心底忽地豁然——看這陣仗，竟是當初與“富甲山莊”談合盟的場麵？

白一忠、洪浩不知他作何計算，隻靜候唆使。不想他麵無神采，超出兩派妙手，施施然走出了楚館。

洪浩乾嘔，呸了一聲：“這小白臉敢情蹬鼻子上臉了，對著我們軒主眉來眼去，忒也噁心，老子可不得戳瞎他那兩隻色迷迷的狗眼洞穴。”他平素莽撞慣了，聲音又大，這麼一嚷嚷，四下埋伏的探子皆聽了個一清二楚，世人一陣轟笑。

趙洛寒訕訕一笑：“冇有。”心想，過幾日小冷就會來到此地罷。當年，是沈千柔在鬨市發明受傷的小冷，將她帶到軒中顧問，隻可惜……

他終究信賴，“天下第一刀”趙洛寒已然死亡。

趙洛寒麵色一沉：“你這是何意？”

……

麵前的公子哥兒恰是“富甲山莊”少莊主葉未央，他聽畢趙洛寒的話，臉上閃現一抹訝色，很快便規複常態，含笑道：“趙軒主說甚麼就是甚麼，那就他日罷。”

“我這‘婢女居’天然隻要粗鄙的‘婢女茶’了。”沈千柔用瓷勺將茶粉分放到盞內，倒入沸水，一邊衝一邊攪，又摘了幾瓣雪梅擱入，一時滿室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