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絕（中）[第1頁/共4頁]

“是……是！”李益顫聲說完，不由倒吸了一口氣。

箭矢離弦，卻被一劍劈下。

“夠了！”阿玄劈手奪過杜卿卿手中的長弓，摔在地上，“或許是雲晚簫害你有家歸不得，如果人間事事都求一個果報，那我本日豈不是要怪你害我今後與棠之天涯相隔，再難相見？再有，你的爹孃豈不是要怪你累他們被陛下叱罵，一世難安？”

“我……”孟長青怔在了原地，隻感覺莫名的苦楚，“我如有事，忘心不會獨活……”

孟長青隻感覺心頭一酸，顫然接過甲片，“這個大話，會讓我慚愧一世……”

阿玄絕望地點頭：“前次那一箭還不敷你宣泄內心的怨念麼？”

孟長青哽咽難語，低下了頭去，半晌才道：“踏青時節，必然會茵草各處……”

“阿玉，興州戰事已了，你我該當想想退路纔是。”雲晚簫曉得聰明如霍小玉，定看得出此事的不平常，但是有些事不該將霍小玉卷出去，便不能讓她涉險。隻見雲晚簫笑了笑，涓滴冇有慌亂，“或許我們該趁回紇擾掠之時，丟下統統分開。”

“回紇？”雲晚簫握緊了拳頭，現在興州固然大捷，可唐軍經曆與吐蕃這一戰，始終是傷了元氣，如果再趕上回紇，隻怕隻要三成勝算。

“好……”

“嗯。”雲晚簫點點頭，有些不捨地鬆開了霍小玉的手，“我先去安插一下，阿玉，你先在這裡等我半晌。”說完，雲晚簫走到了帳簾前，似是想到甚麼似的，瞧向了孟長青，“孟先生，你先跟我來。”

“你！”杜卿卿橫眉瞪向了一邊的阿玄，“你這是做甚麼？”

兩人一起無言，孟長青一起跟著雲晚簫走到了轅門前，終究忍不住開了口，“雲將軍？”

“如何會？”盧沉驚然站起，快步走出大殿,瞧見北邊的雪夜亮起了火光，不由駭聲道，“速速守備長安！飛鴿傳書東都，就說……就說回紇人不取信約，偷襲長安！”

“這……”孟長青將信將疑，看了看雲晚簫，“雲將軍，這死中求生實在是傷害……”

孟長青看著雲晚簫的嘲笑，感覺森森的寒意，“雲將軍？”

雲晚簫笑了笑，轉頭望著霍小玉，右手暖暖地覆在她手背上，輕柔地拍了三下，“君子一諾，決不食言。”

雲晚簫沉默不語，抬頭看了看黑壓壓的天幕，“如果我走不了，阿玉會恨我一輩子吧。”雙眸忽地潮濕起來，雲晚簫再次長長地一歎，“如果我失落了，阿玉會念我一輩子，起碼，信賴我還活著的信心會陪她一輩子。”雲晚簫回過甚來，含淚笑道，“孟先生，換做是你，你也會同我一樣做這個決定吧？”

李益顫然看著火光的方向，急聲道：“嶽父大人，這一戰，我們該如何是好？”

“報――長安北門遭到回紇攻擊！”又一名傷痕累累的長安守軍奔入皇城稟告。

孟長青舒展眉心，這統統的統統似曾瞭解，讓他想到當年的雲老將軍，就是在潼關外臨時領命迎擊叛軍，這才落了個前無活路、後無援兵的戰死了局。

唐軍大營轅門以外，雪林當中，幽幽地亮起一點寒芒，對準了現在卓立轅門前的雲晚簫。

“這……”此次換霍小玉不知如何回話，隻見霍小玉上前緊緊握住雲晚簫的手，“你該曉得，我最恨棍騙，如果你……”

霍小玉連連點頭，“如果城門傾塌，你……你出不來又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