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田家大婦（五）[第1頁/共3頁]

孔氏被氣得兩眼冒火，氣急廢弛之際，明智全無，喝令仆人道：“擺佈快些脫手，給我打殺這個小兒！”

薑述道：“如果姑父以為此處是說話之所，我便在此與田家實際一番。”

薑述異道：“田裡畝產收成雖是不高，但百姓所耕畝數甚多，豐年時應有積儲纔對。”

薑述祖孫兩人出城，門路兩旁莊稼長勢喜人，農家於田間耕耘，郊野間不時響起宏亮歌聲，百姓辛苦當中得意其樂。薑戰歎道：“百姓最是樸素，整日辛苦勞作，豐年時僅得溫飽，若遇天災，便要離家逃荒，流浪失所，實是不易。”

薑述踱步上前，道：“叨教你是那位？”

田希不明環境，不知牴觸兩邊是非，不敢就方纔之事隨便表態；聽聞薑述此言軟中帶硬，不似孩童之言，模糊間已有大族家主風采；田希出身大師，深悉禮道，自是不能意氣用事失了田家臉麵，強自按下心中火氣，拱手道：“請入客堂奉茶。”

薑陳述話之時，將卑賤兩字咬得極重，不但孔氏當場色變，田家下人也以為薑述欺人太過。薑述望著孔氏氣得扭曲的麵孔，道：“族譜都入不得的卑賤之人，滾到一旁去，免得汙了小爺的嘴。”

薑戰方纔受了下人刁難，內心便生怒意，又見孔氏那般模樣，心中肝火更盛。見到田希劈麵，便欲扔下供狀與薑述歸去，扭頭卻見薑述先前刁悍之氣早消，眼神敞亮，神采不慍不火，氣度雍容風雅，驚奇之餘暫不發作，靜觀薑述去處。

田希一貫對這位妻侄甚是愛好，但前有薑飛葉醜事，後有孔氏捱打之事，內心窩著火氣，隻是麵上不好失禮，強笑道：“述兒前來所為何事？”

薑述見田家人將門房撈了上來，又謂薑丁道：“再將這個主子扔下去。”

這邊鬨騰起來，莊裡聽到動靜，一下湧出很多人。莊裡人出來一看，倒是薑家車駕臨門，有人識得薑述，趕緊上前扣問。薑述遞上名刺，指著河中仆人道：“這個主子不知仗了誰的勢，竟敢給我嘴臉看，還請通報姑丈，說我薑述來訪。”

田家姑父名希，字清正，年青時姣美**，以文才聞名，是青州聞名才子。曾任青州學官椽史，然其脾氣疏懶，又好風花雪月，家道又好，數年前去官在家閒住。

田希陪兩人在客堂落座，讓小婢奉茶，謂薑戰道：“世叔本日上門，不知何事指教？”

田希表情本就不佳，聞言肝火更旺，嘲笑一聲，道：“如此說來是姑父不是了？此話怎講？”

門房不由麵露懼色，但因孔氏嚴令，內心猶疑一會，咬了咬牙，果斷不予理睬。薑述見狀，猜想門房應得了孔氏號令，謂薑丁道：“將此人扔到河裡。”薑丁受命上前，如捉小雞普通將門房提起，不睬他苦苦告饒，走到河邊徑直將他扔進河裡。

薑述神采穩定，不急不緩說道：“極西之地有一唐國，國王一後一妃。妃心機深沉，欲奪後位。妃有一女，生得聰明敬愛，甚得帝後歡心。後無後代，常逗此女為樂。某日，後至妃處，看望此女。妃打發下人皆到門外，室內隻留後、妃及其女。在此期間，女竟被悶死。妃抱女屍尋帝，隻是哭啼。帝扣問下人景象，勃然大怒，命令廢後，立妃為後。”

田家莊園離城很近，說話間車駕到了莊園門口。想是田希在此長居的原因，莊園背山麵河而建，四周牆高丈餘，構築時不知費了多少心機，莊園建得甚是堅毅。莊園東、南皆為河道，構整天然的護城河，北邊山坡有山路通往山上，東邊開有莊門，建有吊橋與外界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