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田家大婦（五）[第2頁/共3頁]

薑述正色道：“姑父治家如此，田家或有大禍。”

薑戰方纔見地薑述去處皆含深意，生出講求之意，道：“清正勿要主次不分，我本日隻是陪客，述兒固然年幼，倒是薑家家主。”

薑丁聞令上前，不睬世人勸止，將門房重又扔入河中，有人上前來勸，薑述道：“你等不知景象，先讓這個主子在河中復甦一下，曉得大小貴賤再說。”

孔氏受得這般摧辱，此時氣瘋了，指著薑述命令道：“將這個小兒給我殺了。”

孔氏傲然道：“我是田家妾孔氏。”

田家姑父名希，字清正，年青時姣美**，以文才聞名，是青州聞名才子。曾任青州學官椽史，然其脾氣疏懶，又好風花雪月，家道又好，數年前去官在家閒住。

孔氏被氣得兩眼冒火，氣急廢弛之際，明智全無，喝令仆人道：“擺佈快些脫手，給我打殺這個小兒！”

薑戰點頭道：“苛捐冗賦越來越重，田租又是牢固之數，若遇豐年，官府便加賦稅，百姓承擔雖重，畢竟還能餘下口糧種子。若遇災年，官府如果減免賦稅，勉強半饑半飽對付；如果賦稅不減，百姓隻能後代，乃至流散他鄉，成為流民。”

薑述踱步上前，道：“叨教你是那位？”

車駕在田莊大門停下，隨車仆人奉上薑述、薑戰兩人名刺。莊園門房已得孔氏叮囑，見是薑家來人，推托主家不在，用心不接名刺。薑戰脾氣樸直，見狀心生怒意，下了車駕走上前去，痛斥門房道：“你這不長眼的主子，薑家家主親臨，竟敢如何怠慢。如果誤了大事，定讓田清正剝了你的皮！”

薑戰方纔受了下人刁難，內心便生怒意，又見孔氏那般模樣，心中肝火更盛。見到田希劈麵，便欲扔下供狀與薑述歸去，扭頭卻見薑述先前刁悍之氣早消，眼神敞亮，神采不慍不火，氣度雍容風雅，驚奇之餘暫不發作，靜觀薑述去處。

薑述冷哼一聲，道：“田家倒是場麵得很，竟讓一名卑賤女子拋頭露麵支撐場麵。你這卑賤身份，能代表田家嗎？”

薑述道：“如果姑父以為此處是說話之所，我便在此與田家實際一番。”

孔氏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肝火中燒，疾步跑到薑述麵前，指著薑述的鼻子，若同惡妻罵街般，道：“你這小畜牲，敢罵老孃，老孃剝了你的皮……”

田希陪兩人在客堂落座，讓小婢奉茶，謂薑戰道：“世叔本日上門，不知何事指教？”

薑戰離職後一向辦理薑家田事，又甚親民，常常與耕戶交換，深悉百姓之苦，路上與薑述講些稼穡，讓薑述獵奇之餘，對薑戰才學操行非常承認。

田希一貫對這位妻侄甚是愛好，但前有薑飛葉醜事，後有孔氏捱打之事，內心窩著火氣，隻是麵上不好失禮，強笑道：“述兒前來所為何事？”

田希聞言一怔，見薑述狠狠盯著孔氏，似有深仇大恨普通，心中如有所悟，覺得薑家來為大婦撐腰，尋個由頭打了孔氏，心中更是不悅，但又不能失了大師身份，也不好對著九齡沖弱發作，當下壓住肝火，道：“述兒所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