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田家大婦（六）[第1頁/共3頁]

薑述點頭道：“女並非後所殺。”

薑述接著吟誦：“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田希佳耦又謝過薑述，重新落座，田希歎道：“所謂家醜不成傳揚，但是此事觸及性命，已是遮攔不得。致家門蒙羞，實某治家無方而至。”

田希感謂一番，正色道：“所謂豪傑不在年高。下月初三青州文友筆會，世叔帶述兒同來如何？”

薑述道：“不然，此事知者未幾，叔祖思慮精密，擔憂扳連姑父名聲，已讓所涉公人保密。若以家法措置涉案之人，然後到衙門銷案，或可解之。”

所謂兒行千裡母擔憂，周氏雖知薑陽所言有理，但仍然放不下心，讓薑陽帶人前去策應。薑陽還未聚起家丁，動靜又傳了過來，道：“姑老爺出門，已喝住仆人，請少主與六爺莊內奉茶。”

薑述本不想彰顯太過，卻又想姑母此次蒙受委曲，與薑家日漸敗落大有關聯，不然彆人安敢如此相欺？念及此處，薑述答道：“請姑父出題，詩作不佳，莫要諷刺侄兒。”

田希一愣，道：“莫非是妃所殺，天下安有害親女者？”說到這裡，田希驀地覺悟，見薑戰在旁隻是嘲笑，遊移道：“莫非另有內幕不成?”

再說周氏在家，覺得既有供狀在手，田家一行定會非常順利，不料連續接到動靜，可謂一波三折，表情大起大落。先有隨去仆人來報：“門房無禮，少主命人將門房拋於河中。”

聽到這裡，田希忍不住說道：“後心狠手辣之極，如何忍心殛斃小小女童？”

薑陽道：“夫人，我以為少主激憤孔氏，使她分寸大亂，是成心而為之。孔氏現身明處，則冇法暗中使壞。公子讓薑丁擊傷其臉，也應是成心為之。孔氏得**全憑幾分姿色，如果其間勾引田家姐夫，或會另生枝節。孔氏臉部受傷，本錢頓失，於田家姐夫影響便弱到了極致。再則，少主並非莽撞犯險之人，敢行此事定是拿捏好了時候，不然不會如此偶合。”

田希讀完翠花供詞，已是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喝道：“賤婢安敢如此欺我！”

飯畢，小婢端上茶來，三人停下話頭，相互各有所察，田希、薑戰對視一眼，同時發笑自諷。薑述不由心生悔意，心中暗下決計，今後絕對不能如此顯擺。

薑戰撫案笑道：“此四句更妙，為上首之補述，使最後一句‘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蘊意深遠，脫出浮泛說教之無病＂shen　yin＂，實為不成多得之妙句。”

周氏不由有些揪心，歎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如此行事過分莽撞。”

薑述低頭深思一會，自是不會大費腦筋現場作詩，從影象裡搜尋唐宋期間的絕佳好詩，募然想起一首，道：“來時見農夫於田間鋤禾，就以憫農為題。”接著吟道：“春種一粒栗，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

薑戰暗思田希出題有刁難之意，述兒自小深切簡出，禾苗也一定識得，如何能作好此類詩句？

周氏不由站起家來，又慌又急道：“案情將要明白，孔氏已將伏法，何必生出爭論？述兒金貴之軀，何必與這般賤人計算？如何這般胡塗！傳令，集百口丁，敏捷奔赴城外田家莊園。”

薑飛葉止住哭聲，上前對薑戰行下大禮，道：“葉兒謝過六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