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田家大婦（三）[第1頁/共3頁]

薑戰走後，薑述驀地省起田讓之弟入宮一事忘了奉告薑戰，欲要去尋薑戰，走到門口，又想此事尚未查明本相，卻也不消急於一時。

薑陽在旁一向忍耐不發，此時見田讓欺人太過，挺身上前阻住田家仆人，道：“薑家與田家世代交好，諸位皆心知肚明。諸位受命行事，身不由己，但鄙人思疑此非貴家家主之意。請諸位隨我去見貴家家主，若此舉果然為貴家家主之意，諸位也不必如此肇事，我自去稟明我家夫人，關了薑家糧鋪便是，何必鬨得收不了場？”

田讓見狀，曉得薑家必是得了資訊，已經有所籌辦，心中暗自焦急，曉得若無非常手腕，本日斷難如願。田讓見四周人群欲聚欲多，心中暗自生存，俄然喝令仆人道：“砸了糧鋪門麵再說。”

田讓苦笑一聲，道：“昔日覺得薑家子與平常兒童無異，本日一見便知此子絕非池中之物，行事斷交如此，成人後定是一方豪傑。內宅之事，得設法讓家主敏捷定奪，不然夜長夢多，恐生竄改。”

“謝過六叔。”周氏見事情大抵有了端倪，心中大定。

田讓見地到薑家少主的短長，當場怵然失容，見管承擔場告饒，知其眾已不能用，回到糧鋪後憂愁萬分，暗自擔憂官府前來問罪，派人去縣衙刺探動靜。田家權勢很大，不久便傳回動靜，得知官府已經斷案，並未提及田家，田讓這才放下心來。

孔氏點頭道：“我剋日拉攏一批親信，明日你帶去尋薑家不是，薑家若如本日這般大打脫手，我等則藉機擴大局勢，使牴觸範圍進級，以堅夫君休妻之心。”

薑陽號召伴計出門見官，到了門外又對圍觀人群大嚷道：“諸位街坊鄰居，田讓惹人前來挑釁惹事，大師都看在眼裡，一同去為薑家作證去！”

薑述答道：“我等自行查案，名不正言不順。如果衙門中有信賴之人，隻須一貳親信前來，馳名義查案便可。查出案情以後，謄寫副本送給姑父。若田家想讓官府結案，自會去衙門措置；若想以家法措置，措置結束去衙門消案便可，隻要此事秘不令人聞，於田家和姑母名聲該當無礙。”

薑述心頭不由凜然，心道在皇權期間，天授之事若讓不懷美意之人操縱，編些故事捅到皇家，皇家如果起疑，寧肯錯殺三千，不能放過一個，薑述小命就是神仙也難以救得。

薑陽這番說話軟中帶硬，語意倒是鋒利之極，抬出田家家主田希，恰好擊中田讓命門。田家仆人此番受命行事，奪目者皆知此為內宅紛爭，此事乃是孔氏與田讓策劃，想必家主也無與薑家反目成仇之意。仆人們若不聽薑陽所言，執意上前砸掉薑家門臉，薑家上門實際之時，世人如何向田希解釋？世人奉孔氏號令來助田讓，當時並未申明要與薑家撕破臉麵，如果是以與薑家勢不兩立，田希定會重責行事之人，田讓身為族人挨頓懲罰或可過關，仆人身份寒微卻不會輕鬆了事，世人想到這裡，那個情願接受無妄之災？

再說管承一行被捆去衙門，臨淄縣令桓威出自孤微，年十而著《渾輿經》，依道以見意。從齊郡門下書佐、司徒署吏，剛遷為臨淄令。金環、管承皆知恒威法度嚴肅，又驚駭薑家不饒，到衙門今後據實相告。恒威以挑釁惹事判處管承帶伽示眾七日，餘者帶伽示眾三日，又判管承賣力傷者醫藥用度。恒威為官樸重，卻非陳腐之罪，見事涉薑田兩大師族，而薑家又未究查田讓之過，遂將田讓背後調撥之案臨時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