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田家大婦（三）[第2頁/共3頁]

薑述答道：“我等自行查案，名不正言不順。如果衙門中有信賴之人，隻須一貳親信前來，馳名義查案便可。查出案情以後，謄寫副本送給姑父。若田家想讓官府結案，自會去衙門措置；若想以家法措置，措置結束去衙門消案便可，隻要此事秘不令人聞，於田家和姑母名聲該當無礙。”

近年薑家行事低調，田讓內心甚是輕視，此次勇於背後肇事，也是傳聞薑家孤兒寡母，雖是長房，卻壓不住支房旁係，有藉機生亂之意。田讓本想調撥管承挑起事端，如果薑家脫手，將管承部下打傷，便以傷者為田家糧鋪伴計為名，挑起薑田兩家紛爭。打算本來停頓順利，不料先被薑陽擠兌出管承，半路又殺出薑家少主，一番言語逼得管承低頭認罪，官差也昂首不敢循私。

田家嫡派本來皆居城內，因為家主田希不喜喧鬨，偏好故鄉風景，若非年節，大半時候居於城外莊園。田讓苦衷一了，便倉促趕去莊園，尋孔氏說及本日之事。孔氏聞聽薑述所為，不由驚道：“薑家小兒年方九歲，如何有這般擔負？”

孔氏已經領受田家家務，當下調集二十餘名親信仆人，讓他們明早去田家糧鋪調集，服從田讓之命行事。田讓歸去後號召數名親信，一同細心籌劃，定下明天去處。

“謝過六叔。”周氏見事情大抵有了端倪，心中大定。

薑戰深思半晌，道：“此事若傳將出去，對田家和葉兒名聲有礙，亦非功德。”

田家固然族人仆大家數不弱於薑家，但非兵學世家，若論群毆氣力，斷非薑家敵手，田讓雖故意肇事，但有自知之明，曉得手上這二十餘人氣力薄弱，去薑家府前挑釁隻會自取辱，若被薑家扣下，打算非要半途短命不成。但事已至此，卻不能不發，隻能從薑家核心挑釁惹事。薑家核心權勢除了田莊便是商店，田莊皆是耕戶聚居之地，人多勢眾，以田讓的本事，還不敢打薑家田莊的主張。田讓深思半晌，認定薑家城內商店分離，冇有保護，又處於鬨市，恰是挑釁惹事的絕佳去處。

薑述心頭不由凜然，心道在皇權期間，天授之事若讓不懷美意之人操縱，編些故事捅到皇家，皇家如果起疑，寧肯錯殺三千，不能放過一個，薑述小命就是神仙也難以救得。

孔氏閉目思忖半晌，道：“夫君平常隻好琴棋書畫，不睬家務，但是定奪大事，倒是奪目非常。薑家與田家世代交好，隻憑翠花供詞，夫君如何敢等閒定奪？隻能挑起外事，將局勢攪亂，薑田兩家若因他事生怨，或能促使夫君早日決計。”

薑戰走後，薑述驀地省起田讓之弟入宮一事忘了奉告薑戰，欲要去尋薑戰，走到門口，又想此事尚未查明本相，卻也不消急於一時。

薑陽在旁一向忍耐不發，此時見田讓欺人太過，挺身上前阻住田家仆人，道：“薑家與田家世代交好，諸位皆心知肚明。諸位受命行事，身不由己，但鄙人思疑此非貴家家主之意。請諸位隨我去見貴家家主，若此舉果然為貴家家主之意，諸位也不必如此肇事，我自去稟明我家夫人，關了薑家糧鋪便是，何必鬨得收不了場？”

遵循田讓假想，薑家少主理事氣勢倔強，不是忍氣吞聲的主，一旦聽聞田家上弟子事，如果倔強對抗，兩家牴觸勢在不免。外有田卻教唆肇事，內有孔氏掌控大局，牴觸將會突然進級，一旦有人死傷，即便有官府補救，薑田兩家衝突已難化解，藉助外事影響內事的奸計便能夠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