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剛孝好義朱公偉（下）[第2頁/共6頁]

孫堅是吳郡富春人，朱儁是會稽上虞人，吳郡、會稽郡在前漢景帝時曾被合為一郡，到了本朝永建元年（159年）才又被分為兩郡。富春到上虞隻要一百多裡，朱儁與孫堅是小老鄉。孫堅少殺海賊，朱儁盜贈替人還錢，他兩個本就神交。熹平元年，安定許昌、許韶父子之亂時，他兩人結識，當時朱儁是會稽郡主簿，孫堅是吳郡司馬，共同參與了那次平亂。在那次平亂中，孫堅的勇武給朱儁留下了深切的印象，故而此次他奉旨平黃巾軍便特地上書奏請，把孫堅調來當了一個佐軍司馬。他兩人出身相仿，又是故交，友情不錯，以是孫堅能陪朱儁同宿。

祖茂即魁偉孔武的那人，程普即邊幅不凡的那人，韓當即羅圈腿的那人。跟著孫堅的先容，這三人分向荀貞施禮。聽他三人丁音，祖茂應也是吳郡人。程普、韓當倒是遼西口音。荀貞暗自詫異，心說：“程普、韓當之名，我宿世亦有聞之，知他兩人是孫堅部下的虎將，卻如何是遼西口音？孫堅是吳郡人，他兩人是遼西人，如何湊到一塊兒的？”心有迷惑，然與孫堅初度相見，不好扣問，當下一一淺笑行禮。

荀貞不肯多說，竄改話題，說道：“剛纔聞孫文台言，此次府君召你我回陽翟是因為朱公之請。朱公想要見我，必是為扣問軍事。朱公與皇甫將軍分兵兩路，他隻帶了萬人先至，也不知皇甫將軍何時能到？何時才氣擊賊？如果晚了，舞陽怕還是難以保全啊。”

戲誌才也不是士族出身，對朱儁他更加體味，說道：“‘剛孝好義，起家於孤微’，貞之，你仲兄對他的考語非常得當！”

“……，但是吳郡富春的孫文台麼？”

雖是與荀貞初度見麵，孫堅並不拘束，言談頗是利落。

朱儁郡中有一名叫周規者被辟公府，行前向郡庫借了錢百萬，覺得冠幘費，厥後匆急催要這筆錢，周規家貧，還不上，朱儁曉得後就偷了他母親的繒，替周規還上了這筆錢。他母親發明後非常活力，叱罵他，他答覆說道：“小損當大益，初貧後富，必定理也”。

孫堅不知戲誌纔是誰，見他黑衣高冠，氣度不凡，料來應是荀貞的朋友，或許是本郡的名流，略瞧了眼，也懶得問他姓名，笑對荀貞說道：“這位先生說的是。荀君，吾等昨天下午到的陽翟，剛一入城，朱公就請貴郡太守召足下返來，並說：等足下返來後，要細細扣問賊兵之事。軍務要緊，請先去郡府。我也要歸去了。”

“堅平生最恨亂臣賊子！今從將軍討賊，必浴血奮戰，不破賊兵終不還也。”

——這個尹端不太著名，但卻在一個名聞天下的將軍部下當過司馬，即“涼州三明”之一的張奐張然明，並和另一個將要橫行天下的人共過事，即董卓。永康元年（167年），也就是七年前，時任護匈奴中郎將的張奐遣同為軍中司馬的尹端和董卓並擊犯邊的羌人，大破之。

再厥後，熹平元年，會稽民許昌、許韶父子造反，尹端坐討賊倒黴，被州刺史彈劾，罪應棄。當世之俗，郡吏視守如君，君有難，臣當急之，朱儁便贏服間行，帶了數百金到京師，賄賂主持章奏的官吏，把州牧的奏章加以竄改，尹端是以被免了極刑，被輸作左校，也就是服勞役。尹端喜於降免而不知其由，朱儁亦終無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