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五更鼓角聲悲壯（上）[第2頁/共3頁]

幾年前，朱儁旬月安定交趾，在朝野的言論中是個知兵的人。波纔不敢小覷，頓時調集帳下渠帥，慷慨狠惡，拔劍斫案，說道：“前圍陽翟，無功而返。南下汝水，又受荀賊之擾，雖克父城、昆陽，舞陽未下，南下之路未開，我軍還不能與汝南、南陽合而賊朝廷雄師至！後有朱儁、荀賊將擊，前有舞陽為阻，我數萬眾被困於百裡間，敗，無噍類矣。當死戰！”

上午，朱儁率部出城。

“出關”說的是出轘轅關。荀貞說道：“日複兩縣，何其速也！將軍神威。”

“待到明晨便五日了。”

“賊兵連戰得勝，肝火填膺，在攻陷了父城後，賊渠帥波才整編步隊，拔取精乾，淘汰老弱，以氣激之，以利誘之，氣象已與昔日分歧。兵法雲：‘凡人，死愛，死怒，死威，死義，死利’，這是死怒、死利之賊，不成輕視。”

“不知卿與荀郎中是何乾係？”

“不錯。如你所言，賊兵殘暴，陷父城、昆陽後將縣中衣冠搏鬥一空，今舞陽恪守多日，已難久持，等舞陽陷後，縣中的衣冠怕又要遭賊搏鬥，百姓亦要受賊之苦。我本就是為平賊而來，今舞陽急，自當儘早南下，以救衣冠、百姓。”

荀貞心道：“銀印青綬，唯秩比二千石以上者方可佩帶。此人定是北軍的校尉。”北軍五校，每營置一校尉。校尉，比兩千石。滿座吏員除了文太守和朱儁就這一個銀印青綬的，可見朱儁此次所率之軍應多是招募的京畿壯勇和三河騎士，北軍五校隻要一校。荀貞想道：“來的這一校也不知是哪一營？”北軍五校彆離是長水、越騎、射聲、屯騎、步兵。長水、越騎、屯騎是馬隊，射聲是蹶張士，步兵是甲士，各七八百人。

荀貞答道：“郎中為貞三從父。”

因為擔憂得勝，荀貞一夜反側難眠。次日一早，天還冇亮，他就和戲誌才倉促分開了陽翟，先行趕去襄城。

波才得知了陽城、輪氏淪陷的動靜，知朱儁已率萬人入了潁川。

波才遣人飛騎去舞陽，召何曼歸。

“貞之你冇重視麼？你此前在堂上勸他稍作休整再擊賊時，他頓時不快。朱公剛烈，勸亦無用。”

荀貞麵現遊移。在他本來的假想中，朱儁應當是等皇甫嵩到後再一起進發的，卻冇推測朱儁如此焦急。

文太守低聲說道：“起來罷！……，想來不消我先容，你應也知，這位便是右中郎將朱公。這位是越騎校尉魏公。”

朱儁撫須笑道：“較之卿一夜複兩縣如何？”

“此話怎講？”

事已至此，既不成挽回，隻能服從處置。

議定軍事，夜色已深，荀貞與戲誌纔出太守府，回兵曹舍安息。

“賊擊舞陽幾日了？”

“不敢。隻是，貞覺得明天就南下彷彿操之過急了。”

“我與文府君商討，決定明日援舞陽，卿覺得如何？”

“舞陽縣小卒少，賊兵眾，又連勝，波才雖歸昆陽，另有何曼部兩萬賊兵擊城，恐難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