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蓋棺定論[第2頁/共5頁]
“嗯?這是你的至心話?”劉銘傳俄然臉變了色,聲音變得峻厲起來。
見劉縣令這麼說,汪守備說:“嗯,還是劉縣令知書達理,曉得情麵油滑,雖說我等繁忙,不會在這兒用飯,但有你大人這句話,我們淮軍弟兄的心也熱了,感謝你啦,我們軍務如山倒,等不得人的,總督大人還急著聽信呢,人犯我帶走,放心,我不會貪天功為己有,我稟報給總督大人說是你劉縣令派人共同緝捕的張賊的。”
郭鬆林問:“你叫甚麼?”
一聽到此人名叫張中玉,那位便衣差官便暗中批示著兩個技藝不凡的團練尾隨身後,趁其不備,猛地拿下。
“大人饒命啊,俺孩子他爹就是個老誠懇實的捕魚的,冇敢犯國法啊!”張中玉的老婆,爹孃、小孩舅一大幫子人跪了一地。
當荏丘最後一戰,撚軍被李鴻章、左宗堂的湘淮軍合圍,撚軍全軍覆沒,最後隻剩下十七騎,被李鴻章部下活捉時,伯產王爺便親身帶人來到淮軍大營,要求插手審判撚首,清查凶手。
可當他們找不到張宗禹時,卻發怒了,氣得將那十七位將士一個個地吊起來抽,但張宗禹到底去哪兒了,是投水他殺了還是拍浮逃脫了。這十七位將士還真是不曉得。
淮軍大營裡,各路將領和各有關州府的官員都來了,因為李鴻章要弄清張宗禹的去處。仔諦聽取方彙報,好向皇上交差。
劉銘傳說:“皇高低詔要清查餘撚,各位文官武將不敢怠慢,有力著力,有錢出錢,各地鄉紳也不例外,可謂對皇上忠心耿耿啊。但是,事兒一過了頭,就有點變味了,天下就一個撚賊張宗禹,如何會冒出來死的活的十幾位張宗禹呢?我想如果皇上冇有那一萬兩賞銀,恐怕就不會是如許吧,你們是至心腸為皇上效力,還是為那萬兩賞銀而來?汪原你說呢?”
撚軍在此打了最後一仗,也能夠說是撚軍的事滅亡之仗。張宗禹帶領的人馬,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叛的叛,最後隻剩下不到二十騎,來到了澎湃的徒駭河邊。他們想度過河去,可這裡一冇有船,二冇有木料,饑餓、頹廢加上傷痛,當年的鬥誌一掃而光,河邊有個庵棚,他們怠倦不堪地擠了出來,死是不怕了,插手撚軍時就是籌辦著這一天的,現在這個時候竟然來了,並且來得這麼快,是他們不甘心的。唉,舒暢一會是一會兒吧,歸正遲早都是個死。因而,他們就擠在庵棚裡。不一會兒就打起了鼾聲。可一覺醒來,他們卻被劉銘傳的軍隊圍個水泄不通,他們苦笑著,抱著膀兒跟淮軍的兵士對話:“兄弟。你得感激我啊!”淮軍兵士看著無法的敵手,也笑了:“感激你們殺了我們好多弟兄?”“那倒不是,我們殺了你們好多弟兄,你們也殺了我們好多弟兄不是?我說的感激我們是你們抓住了我們這最厥後撚軍將士,我們的頭可覺得你們升官晉爵了。”
獲得這個動靜,李鴻章便備轎來到恭王府,將此事稟報六王爺。
劉銘傳說:“你們冤枉了百姓,一句對不住就算了?百姓就會罵你,罵你們不當緊,關頭是讓皇上背罵名。既然不能獲咎皇上,那就要起首不要獲咎百姓。你們為這些冤枉的百姓,每人磕一個頭,彆的加五十兩銀子算是賠罪禮,我就不究查你們的欺君之罪了。對於那些從河裡撈出的屍身,一概由你們買棺材厚葬,你們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