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慎法[第1頁/共1頁]

凡世莫不以其以是亂者治，故小治而小亂，大治而大亂，人主莫能世治其民，世無穩定之國。奚謂以其以是亂者治？夫舉賢達，世之所治也，而治之以是亂。世之所謂賢者，言正也；所覺得善正也，黨也。聽其言也，則覺得能；問其黨，覺得然。故貴之不待其有功，誅之不待其有罪也。此其勢正使貪吏有資而成其刁滑，小人有資而施其巧詐。初假吏民奸滑之本，而求端愨其末，禹不能以使十人之眾，庸主安能以禦一國之民？

且先王能令其民，蹈白刃，被矢石，其民之慾為之？非！如學之，以是避害，故吾教令：民之慾利者，非耕不得；避害者，非戰不免。境內之民莫不先務耕戰，而後得其所樂。故地少粟多，民少兵強。能行二者於境內，則霸王之道畢矣。

故有明主忠臣產於當代而散領其國者，不成以斯須忘於法。破勝黨任，節去言談，任法而治矣。使吏不法無以守，則雖巧不得為奸；使民非戰無以效其能，則雖險不得為詐。夫以法相治，以數相舉者，不能相益；訾言者，不能相損。民見相譽無益，相管附惡；見訾言無損，習相憎不相害也。夫愛人者，不阿；憎人者，不害。愛惡各以其正，治之至也。臣故曰：法任而國治矣。

千乘能以守者，自存也；萬乘能以戰者，自完也；雖桀為主，不肯詘半辭以下其敵。外不能戰，內不能守，雖堯為主，不能以不臣諧所謂不若之國。自此觀之，國之以是重，主之以是尊者，力也。於此二者力本，而世主莫能努力者，何也？使民之所苦者無耕，危者無戰。二者，孝子難覺得其親，忠臣難覺得其君。今欲驅其眾民，與之孝子忠臣之所難，臣覺得，非劫以刑而驅以賞莫可。現在，夫世俗治者，莫不釋法度而任辯慧，後功力而進仁義，民故不務耕戰。彼民不歸其力於耕，即食屈於內；不歸其節於戰，則兵弱於外。入而食屈於內，出而兵弱於外，雖有地萬裡、帶甲百萬，與獨立平原一貫也。

彼而黨與人者，不待我而有成事者也。上舉一與民，民倍主位而向私交。民倍主位而向私交，則君弱而臣強。君人者不察也，非侵於諸侯必劫於百姓。彼言說之勢，愚智同窗之，士學於言說之人，則民釋實事而誦虛詞。民釋實事而誦虛詞，則力少而非多。君人者不察也，以戰必損其將，以守必賣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