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3頁/共5頁]
後有知慈處者以告曹公,公遣吏收之,得慈。慈非不得隱,故欲令人知其神化耳。因而受執入獄,獄吏欲考訊之,戶中有一慈,戶外亦有一慈,不知孰是。曹公聞而愈惡之,使引出市殺之。斯須,有七慈類似,官收得六慈,失一慈。有頃,六慈皆失,尋又見慈走入市,乃閉市四門而索之,或不識者問慈形貌何似,傳言慈眇一目,青葛巾單衣,見有似此人者便收之。及爾一市中人皆眇一目,葛巾單衣,竟不能分。曹公令地點普逐之,如見便殺。
陳永伯
慈告葛仙公言:“當入霍山中合九轉丹。”丹成,遂仙去矣。
河上公者,莫知其姓名也。漢孝文帝時,結草為庵於河之濱,常讀老子品德經。時文帝好老子之道,詔命諸王公大臣州牧在朝卿士,皆令誦之,不通老子經者,不得陛朝。帝於經中有疑義,人莫能通,侍郎裴楷奏雲:陝州河上有人誦老子。即遣詔使齎所疑義問之,公曰:“道尊德貴,非可遙問也。”帝即嘉幸詣之,公在庵中不出,帝令人謂之曰:“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民,域中四大,而王居其一,子雖有道,猶朕民也,不能自屈,何乃高乎?朕能使民繁華貧賤。”斯須,公即拊掌坐躍,冉冉在空虛當中,去地百餘尺,而止於虛空,很久,俛而答曰:“餘上不至天,中不累人,下不居地,何民之有焉?君宜能令餘繁華貧賤乎?”帝大驚,悟知是神人,方下輦頓首禮謝曰:“朕以不能,忝承先業,才小任大,憂於不堪,而誌奉品德,直以含混,多所不了,惟願道君垂湣,有以教之。”河上公即授素書老子品德章句二卷,謂帝曰:“熟研討之,所疑自解。餘著此經以來,千七百餘年,凡傳三人,連子四矣,勿視非人!”帝即拜跪受經,言畢,失公地點。遂於西山築台望之,不複見矣。論者覺得文帝雖耽尚大道,而心未純信,故示神變以悟帝,意欲成其道,時人因號河上公。
劉根,字君安,長安人也。少時明五經,以漢孝整天子綏和二年舉孝廉,除郎中,後棄世道,遁入嵩高山石室中,崢嶸峻絕,高五千丈,自崖北而入。冬夏無衣,毛長一二尺,其顏如十四五許人,深目多鬚,鬢皆黃,長三四寸。每與坐,或時俄然變著高冠玄衣,人不覺換之。時衡府君在穎川,自說其先祖有與根同歲者。王莽數使使請根,根不肯往。衡府君道廟掾王珍問起居,根不答,再令功曹趙公往山達敬,根惟言謝府君,更無他言。後穎川太守高府君到官,民人大疫,郡中死者過半,太守家大小悉病。府君使珍從根求消災除疫之術,珍叩首述府君意,根教於太歲宮氣上穿地作孔,深三尺,以沙著中,以酒沃之。君依言,病者即愈,疫氣登絕,後常用之,有效。
太山老父
曹公聞而召之,閉一室中,令人守視,斷其穀食,日與二升水,期年乃出之,色彩仍舊。曹公曰:“吾自謂天下無不食之人。”曹公乃欲從學道。慈曰:“學道當得清淨有為,非尊者所宜。”曹公怒,乃行刺之,慈已知之,叫化骸骨,曹公曰:“何忽去耳?”慈曰:“公欲殺慈,慈故求去耳。”曹公曰:“無有此意,君欲高貴其誌者,亦不久留也。”乃為設酒。慈曰:“今當遠適,願乞分杯喝酒。”公曰:“善。”是時天寒,溫酒尚未熱,慈解劍以攪酒,斯須劍都儘,如人磨墨狀。初,曹公聞慈求分杯喝酒,謂慈當使公先飲,以餘與慈耳,而慈拔簪以畫杯酒,酒即間斷,分為兩向。慈即飲其半,送半與公,公不喜之,未即為飲,慈乞自飲之,飲畢,以杯擲屋棟,杯懸著棟擺盪,似飛鳥之俯仰,若欲落而不落,一座莫不諦視視杯。既罷了失慈矣,尋問之,慈已還所住處。曹公遂益欲殺慈。乃勅表裡收捕慈,慈走群羊中,追者視慈入群羊中,而奄忽失之,疑其化為羊也,然不能彆離之。捕吏乃語羊曰:“人主張欲得見先生,暫還無苦。”因而群羊中有一大者,跪而言。吏乃相謂曰:“此跪羊慈也。”複欲擒之,羊無大小悉長跪,追者亦不知慈地點,乃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