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孫大炮[第1頁/共3頁]

劉光第曉得這位人稱“南北大俠”的杜心武實在是有真工夫在身，心中倒也莫名地安寧了幾分，客氣地對著對方點了點頭，杜心武略微欠了欠身。

“西歐列強，我算是看破了，美國也就是稍好一點罷了，多數也是氣力不敷羽翼未豐，又用心經略南美得空西顧，以是就喊著流派開放……”孫文笑了笑，“也罷，當年我們安南一隅就敢對法國開戰，現在有了全部中原，又怕甚麼東西列強……真到了那一天，我孫文說不得也要上火線做個淺顯一兵，和他們拚到底。”

不知甚麼時候，一個三十六七歲，精乾威猛的男人，一身利落的華服，已經站在孫文的身後，見孫文轉過身來，目光和孫文一對，冷靜地點了點頭。

劉光第趕快接過來，重新至尾細心看著，垂垂怒形於色：“這些害群之馬……每天就揣摩著勾惹民氣，實在是可愛至極。總情局如何不儘早清理他們？秦光除了在海內搞這些陰私事情，就不無能點閒事！”

“我們此次，是去西歐化緣的，說白了，殿下趟開了路，我們此次是要再收一遍莊稼。”此人的聲音暖和，帶著較著的廣東口音，“現在國度財務寬裕，又是大戰期近，我們如果大張旗鼓風風景光地一起甲等艙疇昔，那是個求人捐獻的做派？美洲僑界如何看我們？會不會被美國人的報紙諷刺？”

劉光第一驚，盯著孫文，搖了點頭：“逸仙，這太傷害了……我們不是在海內，冷秋那些人又是一貫喜好搞暗害的，你如果惹急了他們……”

此時現在，船上的豪華宴會廳內，樂隊吹奏著斯特勞斯的《春之聲》，輕巧文雅的旋律之間，紅男綠女觥籌交叉；壁球館裡，身著活動短衫的白人名流揮汗如雨；閱覽室中，文質彬彬的淑女品著古巴咖啡或者是中國的各色茶點，手捧書卷；小型集會室更是高朋滿座，官場和商界巨擘歡聲笑語。

“事功者一時之榮，誌節者萬世之業。為求事功，不擇手腕，那不是反動者的風格。我孫文既然發憤為國度強大，民族獨立而鬥爭，那就要守住本身的節操，不能鬼迷心竅。”孫文感慨地說道，“至於那些所謂的反動同道，說我是叛徒也好，說我老練也好，說我官癮大也罷，讓他們去說，我自做我的奇蹟。你們都說我是孫大炮，那我就是孫大炮！大炮是甚麼？大炮就是炮彈出膛，一往無前，遇敵則摧，有進無退！瞻前顧後，憂讒畏譏，又如何當得‘大炮’兩個字！”

滿麵紅光的中年人開朗地一笑：“好你個劉裴邨，豪情是來嘲弄我孫文……你們這些大筆桿，我可獲咎不起，說不得一篇洋洋大賦，我孫文就成了百姓之賊……”

劉光第看著孫文，不自禁地就想起了一些事情，臉上模糊有些憐惜之色。

可這段時候的打仗，倒讓劉光第對此人很有些刮目相看。劉光第看著對方，目光垂垂溫和了起來，有些感慨地說道：“逸仙，一晃都十年了……想想當初你單槍匹馬跑到廣州，一上來就是一篇‘請誅滿虜複中原仿美國建民主合眾國疏’，滿臉寫的都是流血捐軀，厥後隻要你一露麵，大夥就哄你孫大炮……看看現在，我們竟然在內閣呆了這麼多年，你我也成了同路人……”

正在這個時候，一名留著把鬍子，看麵色卻不到三十的年青人，身穿整齊的華服，倉促忙忙地走了過來，來到兩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