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趟子手方山林[第1頁/共3頁]

“大哥累了？這裡房間有的是――大哥！大哥！”方山林承諾著，卻見毛天真沉甜睡去，忙用力拍打呼喊，毛天真卻仍然不醒。方山林喊了半天，俄然對著毛天真頭頂狠狠唾了一口，罵道：“一輩子山珍海味？我呸！老子那份湯和鹹菜，都被你吃完了，還希冀有龍肉吃？麻辣湯裡放蒙汗藥，諒你也嘗不出來！”

“我方山林沒爹沒孃，本是個小叫花子，是總鏢頭看我不幸，收我當了一個趟子手，還請先生教我認字讀書，這人為，也冇比彆人少。涼山那次，也算是存亡之交了，這陣子總鏢頭正要人幫手，俺要甩手走了，還是人嗎？再說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總鏢頭是有本領的人，挨窮的日子能有多久？隻要接上一兩趟小鏢，就能漸漸做大，該返來的全能返來，走甚麼走？倒是恩公您，比來不大對勁吧？總鏢頭有事外出了，等他返來，我們一齊想個彆例！”方山林站在一邊，不敢落座，對仇人恭敬之極。

遲疑之際，鏢局中一條男人低頭走了出來，幾近撞到毛天真身上。他倉猝趔趄退後，正要叫罵，卻看清了來人，當即拜倒在地，大聲道：“恩公，是您？千萬恕罪！”

便在這時，一隻大手抓住方山林的後領，將他整小我提了起來。方山林大驚，剛想揮刀，手肘喀喇一聲，被扯脫了臼，廚刀落地，噹啷聲分外刺耳。

“你個龜兒子，還想和格老子做兄弟？砍了你腦袋送給文大俠，要錢有錢，要武功有武功，你算錘子！你哈兒自來送命，怪不得老子！”想到今後的飛黃騰達，方山林對勁失色，說話也口冇遮攔，鄉間土話噴薄而出。順手拿起一把廚刀，在磨刀石上來回狠狠磨著。這廚刀，當然是要用來砍腦袋的。

“幫大哥籌辦一個……一個埋冇的房間，這幾天……須得療養。除了……除了郭總鏢頭，對誰也彆提起，兩匹好馬，也……賣了吧……”毛天真喝完湯，又看著方山林也扒了三大碗飯，喝夠了涼水，又將兩人的碗筷洗淨，這才說道。但剛開口，便覺一陣頭暈目炫，勉強支撐著將話說完，一頭撲倒在飯桌上，昏昏睡去。

“那如何行？對了，明天早晨還剩著些麻辣湯，俺這就燒熱它！”方山林見毛天真無指責之意，放下了心，扔下飯碗，到灶台上忙活起來。

“官銀不是如數解到昆瞭然嗎？怎會如此破敗？”毛天真更是不解。按鏢局保鑣的端方，提取一成銀兩作為酬謝，郭鐵龍懷揣八萬兩銀票回成都，還會如此景況？要知這年景，一兩銀子夠一個老百姓餬口一個多月了。

“大哥，說話算數！”方山林低頭狼吞虎嚥，吃著一樣用鹹菜水拌的飯。陶罐裡另有幾條鹹菜，也該是要留給總鏢頭郭鐵龍的。

毛天真吃了三大碗飯後，湯也燒熱了。方山林盛了一大碗湯，放在毛天真麵前，本身卻不喝，笑道：“還得留些湯給蔣總鏢頭，我喝涼水便行。”不由分辯，在水缸裡舀了一大瓢涼水，咕嘟咕嘟灌了一氣。

“快起來，快起來！”毛天真伸手扶起方山林，問道：“為何一年不見，鏢局到了這境地？”

“真……真能叫您大哥？那……那我叫了。大哥，總鏢頭還冇返來，肚子可餓了？先去後堂用飯如何？”方山林歡樂得連話都說倒黴索，拉著毛天真的手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