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致命的故事[第1頁/共4頁]

“言之有理，幸虧你是個瘋子，在葉勒城既冇朋友也冇親戚。常日裡人家都懶得理睬你，又怎會重視這些。當然，我也會謹慎的，進城以後少說話多裝瘋，等過上一年半載，假的也會變成真的。”

灰衣少年大開眼界，不由笑道：“我也不是圖你家的財帛。”

“冇呢。”

“因為天正十二年，中丞大人……也就是管我們安西四鎮的節度使，得知葉勒鎮有很多逃卒，另有些邊軍作奸不法，過後都逃進瀚海。此風不生長，中丞大人大怒，當即諭令有悔過之心的逃卒逃犯將功贖罪，隻要捕殺五個逃犯逃卒，之前所犯的事便可既往不咎。”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瀚海的風真會殺人，能把人捲起來拋到幾裡開外，摔個粉身碎骨。

“我曉得你為何要鋌而走險了，必然是我爹提上褲子不認人，不管你們孃兒倆死活，害你落草為寇成了鬍匪。但這不關我的事，冤有頭債有主，你應當去找我爹。”

“我認出了他，切當地說是她。”

難怪葉勒城裡的人都叫他“韓三瘋”，難怪他家奴婢都在背後叫他“瘋少爺”。

“放心，會越來越像的。”

“此話怎講。”韓安然迷惑地問。

“甚麼大結局，與我又有何乾。”

“冇曾想阿誰逃卒言而有信，一拿到海捕佈告就放了我。厥後問我爹，才曉得他之以是要海捕佈告，是想將功贖罪。”

“那你爹讓她進城了嗎？”

“你爹天然能看出來，畢竟你是他兒子，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灰衣少年抬起胳膊，摸著剃掉以後不大風俗的頭，反問道：“韓安然，你不感覺我們很像嗎？”

但從一個十六歲的半大小子嘴裡說出來，並且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真讓人毛骨悚然。

“那是五年前的八月，我剛隨我爹從龜疏來葉勒，一個胡商說有人抓了一窩狼崽，我很獵奇，想買來養著玩玩，看可否順服，便叫上李二出城去尋。成果趕上個邊軍逃卒，他帶著個比我大點的娃，潔淨利落地把我和李二給綁了。”

幾息前還圍坐在枯井邊烤火的幾個胡人，顧不上去追跑掉的黑馬，有的頂著風把之前卸下的貨色用力兒往土牆下拖，有的忙不迭去牽正趴在地上打打盹的駱駝。

“你纔是和尚呢。”灰衣少年俯身摘下皮裘少年的帽子，獵奇地把玩起來。

“可就算我爹對不住你，你也不能撕票。要曉得血濃於水，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你如果殺我，那就是手足相殘！”

灰衣少年猝不及防，被風沙嗆了個正著，連裹頭的黑巾都被吹掉了，趕緊用身材死死頂住把栓上。

西域天然是大唐的，但西域主如果胡人，真正的唐人並未幾，大唐的逃犯逃卒更少。

“你不是我爹在內裡熟的娃，這麼說我爹獲咎過你？”韓安然下巴有點癢，低頭在捆著本身的麻繩上蹭了蹭。

韓安然微微一笑，不緩不慢地說：“過了一年，我都把那事給忘了。俄然有一天，一個十三四歲的娃，舉著一卷海捕佈告跪在城門口。身邊擱著五顆人頭，另有一些能證明人頭身份的腰牌、刀盾和弓箭之類的東西。”

韓安然想了想，又搖點頭：“可我阿誰冇出息的老爹為官廉潔，本來就冇幾個俸祿，並且他這些年的俸祿都被我華侈差未幾了。即便他偷偷攢了點私房錢，也輪不著你去擔當。要曉得我是庶出，上麵另有大郎二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