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致命的故事[第2頁/共4頁]
甚麼濃眉大眼?
灰衣少年醍醐灌般反應過來,沉吟道:“想湊夠五顆人頭,少說也要殺五十個鬍匪。”
戰時,這裡是大唐與吐蕃、大食各部雄師廝殺的疆場。
“你不是我爹在內裡熟的娃,這麼說我爹獲咎過你?”韓安然下巴有點癢,低頭在捆著本身的麻繩上蹭了蹭。
想在氣候環境如此卑劣、地區如此廣袤,民氣如此險惡的瀚海,找到五個並砍下五顆大唐逃犯逃卒的人頭,想想真不是一件輕易事。
瘋子就是瘋子,所思所想與凡人公然不一樣。
“因為你剃了,以是我也要剃。”灰衣少年最恨權貴,見皮裘少年都淪為了階下囚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又來了句:“之前不知為何要剃,現在曉得了,多謝。”
灰衣少年點點頭,目光看向韓安然的皮裘,心想這件皮裘必然很值錢。
“那究竟圖啥?”韓安然一臉茫然。
灰衣少年怵然一驚,下認識回過甚。
韓安然點點頭,旋即話鋒一轉:“實在,我不是頭一次來瀚海玩,也不是頭一次被綁。想不想曉得我前次是如何被綁,又是如何脫身的。”
“哥,相煎何太急啊,彆殺我好不好?我本年才十五,還冇娶婆娘,都冇嘗過女人的滋味兒。早曉得會如許,就應當早早承諾六叔。他家閨女雖是胡姬所生,長得像胡姬。可燈一吹,往被窩裡一鑽,跟我們唐人女子冇啥兩樣。”
“甚麼他不他的?”
“你們這是籌算玩諜戰?”
“你纔是和尚呢。”灰衣少年俯身摘下皮裘少年的帽子,獵奇地把玩起來。
韓安然愣了愣,駭怪地問:“你想殺了我,然後冒充我?”
灰衣少年猝不及防,被風沙嗆了個正著,連裹頭的黑巾都被吹掉了,趕緊用身材死死頂住把栓上。
“她不是阿誰逃卒的兒子,而是阿誰逃卒的閨女。能夠瀚海上的人太壞,她爹擔憂被鬍匪看出她是個閨女,便讓她穿的像個男娃,乃至於我被他們父女綁時都冇看出來。”
但從一個十六歲的半大小子嘴裡說出來,並且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真讓人毛骨悚然。
“甚麼諜戰……”
灰衣少年不敢信賴世上竟有如許的女子,微皺起眉頭:“她敢殺人!”
瀚海不是海,而是一片荒漠。
死光臨頭竟然想著女人,真是冇心冇肺。
西域天然是大唐的,但西域主如果胡人,真正的唐人並未幾,大唐的逃犯逃卒更少。
殘虐的風裹夾著砂石呼呼鑽了出去。
灰衣少年禁不住問:“阿誰逃卒的兒子?”
土屋裡,挎著彎刀的胡人聽到內裡動靜,跟正在鋪毯子的灰衣少年嘰裡咕嚕交代了一句,便緩慢地繫上布巾捂開口鼻,拉開門衝了出去。
韓安然微微一笑,不緩不慢地說:“過了一年,我都把那事給忘了。俄然有一天,一個十三四歲的娃,舉著一卷海捕佈告跪在城門口。身邊擱著五顆人頭,另有一些能證明人頭身份的腰牌、刀盾和弓箭之類的東西。”
“嗯,不細心看,我差點冇認出來。”
死百口,在邊關真算不上甚麼。
灰衣少年抬起胳膊,摸著剃掉以後不大風俗的頭,反問道:“韓安然,你不感覺我們很像嗎?”
“我爹查問過,她就是不開口。究竟她爹是如何死的,全被瀚海上的風沙給埋葬了,她不說誰也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