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揚州策[第1頁/共2頁]
而李恪從未與鹽行的人打過交道,想要威服他們,談何輕易。
王玄策聽了李恪的話,頓時明白了李恪的企圖。
李恪貴為親王,食邑千戶,永業田萬畝,自是平生繁華,不愁吃喝用度,但李恪非是安穩之輩,他有奪嫡之心,那他便少不得要花銀子的處所,正所謂“天下攘攘,皆為利來。”這天下如魏征那般用銀子處理不了的驢脾氣畢竟還是極少,李恪若能坐擁鹽行之富,行事天然便當很多。
世家之以是強大,之以是能擺佈朝堂,除了他們門閥的百年名譽和累世相傳淵源的家學外,一樣離不開他們數代兼併而來的地盤。
賀休非是揚州人,與揚州人而言也是外官,但這並不料味著賀休在揚州便毫無作為。
李恪隻率五百右驍衛豹騎南下,光是靠著五百人自保或許不足,但想要震懾東南,恐還遠遠不敷,而李恪手中兼掌的十六州折衝府府軍便是他手中的利刃。
然揚州宮殿因煬帝而生,也隨煬帝而倒,跟著江都宮之亂,隋煬帝被宇文明及逼宮而死,包含江都宮在內的揚州諸宮也大多毀於烽火,現在隻剩多少斷井頹垣,獨一尚算無缺的便隻要李世民賜賚李恪的這一處臨江宮,幾經補葺後道還能看得出八分當年盛貌。
大唐產鹽之地很多,但名聲最盛,所出最多的卻隻要三處,一為安邑鹽池,二為鹽州五原,三便是淮南鹽場。
李恪初來淮南,本身尚未站穩腳根,如果在這類環境下冒然對鹽行脫手,隻會把本身墮入兩難之地。
“周鼎方非是易於之輩,殿下欲收鹽行動己用,怕是有與虎謀皮之險啊。”在回臨江宮的路上,王玄策同李恪並肩而行,回想著方纔的事情,越想心中越有幾分擔憂,終究還是開口對李恪問道。
王玄策小聲問道:“殿下成心借揚州鹽行掌控鹽道?”
更何況《論語》有雲,“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地盤便是蒼儲存續之基,而地盤所耕收的便是百姓每日所食的糧食。
李恪道:“先生所言甚是,本王雖已出京,但京中另有很多的眼睛盯著本王,本王若行事少有差池,少不得又要被旁人尋覓了由頭,藉機參劾。”
更何況,揚州乃是是非極多之地,鹽行、漕運、世家、州縣官府,各方權勢在江都城中犬牙交叉,賀休卻能均衡各方,在其間如魚得水,他的手腕也很不簡樸。
淮南鹽場每年煮海產鹽百萬石,所出之量占天下半數還多,李恪如果能完整掌淮南鹽場,那便是節製了大半個大唐的食鹽用度,到了當時,他能給大唐朝堂施加的影響便不止是大要上看起來那般簡樸了。
王玄策點了點頭道:“賀休能走到本日,絕非偶合,殿下若能得賀休互助,半個揚州城便定了。”
揚州鹽行分歧於平常商客,也分歧於長安東西兩市的那些鋪子,他們占有揚州多年,就連處所官府尚且對他們避之不及,更何況是初來乍到的李恪。
李恪聽了王玄策的話,問道:“先生的意義是?”
相反的,賀休能在短短數年自海陵縣令升任揚州刺史,他在揚州的人脈絕非常人所能推斷。
李恪昂首看著王玄策,見王玄策似已有腹稿,因而接著道:“願聞其詳。”
李恪如果想除鹽行首惡,或可尋一個錯誤,調軍入城,以雷霆手腕除之何嘗冇有機遇,但若想收為己用,便要服鹽行民氣,需得雷霆雨露俱下,光靠殺人是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