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秀才踢攤[第1頁/共3頁]
在教誨虎子的第三天早晨,他就跟冷凝霜抱怨:
“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家相公又不像秀才公你那麼好命,能去書院教書養家餬口。他就是靠代寫贏利的,客人付錢要求代寫,我家相公隻是拿錢交貨罷了。至於對方是甚麼人,拿了文章今後用在甚麼處所,我家相公也無權過問。有冇有孔德學院的門生我們都不曉得,何況就算真有,那也是他們先生冇教好。秀才公,莫非你冇教過你的門生要誠篤取信,本身脫手寫功課嗎?若真有門生冇被教誨好拿父母的錢弄虛作假,唉,秀才公,你又如何對得起那些含辛茹苦把孩子送去讀書的父母?你對得起你收的那些束脩嗎?”
小白筆墨攤的買賣越來越紅火,再加上白兔長得又都雅,名聲傳出去後,就連一些不識字的老邁娘、小媳婦都特地跑來求代寫家書,就為了看他一眼。
冷凝霜也不惱,不著陳跡地把白兔推到身後,護崽老母雞似的站在前麵,對著王秀才,冷冷一笑:“秀才公你是健忘呢還是瞭解才氣不敷使,我剛說了這是我相公,那我天然就是他娘子了。咱先不管漢後代人,我家相公在這兒擺攤一冇犯法,二冇缺德,你好歹也是個讀書人,氣勢洶洶上來就要砸攤子,有辱斯文,恐怕不當吧?”
“哎呦呦,本來是王秀才啊,你不在書院裡好好教書,如何跑到大街上來充當城管了?我家相公在這擺攤又冇違背漢國法律,縣衙都冇說甚麼,王秀才你卻來砸攤子,莫非說你一個秀才公比縣衙還硬氣,比《漢國律》說得還算?”一聲笑語,冷凝霜盈盈走疇昔。
“不過在那之前,你這根棍子最好先放下,因為我看了礙眼。一旦礙了我的眼,結果很嚴峻。”
自打白兔開端教虎子。姚仙仙和她娘動不動就往白家送東西,今兒菜明兒柴的,固然不太值錢,但也破鈔很多。姚氏更是給冷凝霜和白兔各做了一雙鞋,不收都不可。美意難卻,冷凝霜隻能收下,再回送點甚麼。
午後,火燒店的客人逐步減少,街上的行人卻垂垂多了起來。店外邊的牆根下,筆墨攤的破桌子前,鶯鶯燕燕三兩個女人全都在害羞帶臊地跟白兔搭話,銀鈴般的笑聲遠遠傳來,幾次激發路人立足圍觀。
說罷,眼裡寒光一閃,劈手奪過他手裡的棍子,膝蓋屈起,往上邊啪地一撞,隻聽哢吧一聲,棍子回聲折成兩段,順手撇到一邊。
冷凝霜眸子半眯,慵懶地乜了她一眼,下巴微揚:“你以為外邊那幾個能和我相提並論?”
文人在本地是很受尊崇的,王秀才那裡受過這類惡氣,瞋目圓睜,狠狠地瞪著冷凝霜,怒聲問:“你這個婦人是誰,男人說話哪有女人插嘴的份兒!”
“你師父給你寫信了?”她笑眯眯地問。
姚家姐弟走後,冷凝霜提著姚仙仙死活不肯拿走的一籃子雞蛋進了廚房。白兔繫著圍裙,正在案板前清算剛撈上來的活魚,一手按住魚身一手提起菜刀,歪著頭在躊躇,不砍早晨冇飯吃,砍了又感覺太殘暴。他死按著那條魚足足思慮了半刻鐘,然後那條魚因為缺氧,掙紮了幾下不動了。
“小霜妹子,小霜妹子,不好了,孔德學院的王秀纔來找小白的茬,都鬨起來了!”
“也不是。那小子實在很聰明,但是他想得太多了,心壓根就不在讀書上。他跟我說。他實在更想去學木工技術,要不然去礦場做工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