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秀才踢攤[第2頁/共3頁]

白兔點點頭。

在教誨虎子的第三天早晨，他就跟冷凝霜抱怨：

白兔皺皺眉，不太樂意上中午被人打攪，影響他做家務，但他向來是娘子說甚麼就是甚麼，便承諾了下來，笑盈盈地揭開一旁的湯鍋，舀出一勺鯽魚湯吹了吹，送到她嘴邊：

“不過在那之前，你這根棍子最好先放下，因為我看了礙眼。一旦礙了我的眼，結果很嚴峻。”

“你師父給你寫信了？”她笑眯眯地問。

王秀才其人她聽過，當代功名不好考，昌隆縣統共四個秀才兩個舉人，王秀才就是此中之一。十五歲中了秀才，是縣裡最年青的秀才公，以是很不成一世，隻可惜厥後的將近二十年裡，屢考屢失利，乃至於三十幾歲了，還隻是個秀才，目前正不甘不肯地在民辦的孔德書院裡給一堆小屁孩開蒙。

“我還覺得找我甚麼事。牛鼻子老頭又給我接私活！”

白兔愣了愣，接著眉開眼笑，魚是本身死的，不是他殺的，樂淘淘地開端刮鱗去鰓，開膛破肚。他的心機活動全寫在臉上，冷凝霜滿頭黑線，走疇昔放下雞蛋，把姚仙仙的來意奉告他。

就在這時，外邊傳來一陣詭異的鳥叫，冷凝霜微怔，出去看時，隻見西牆上竟蹲了一隻烏黑的鴞，盤子大的臉，一雙金色的大眼睛正在直勾勾地盯著她，模樣呆呆的，彷彿有點冇精打采。

“你……你……”王秀才一個酸儒，哪辯得過冷凝霜的伶牙俐齒，眼看圍觀的人竟然被她的一番胡攪蠻纏說得幾次點頭，用怒斥的目光看著本身，彷彿他是個隻收錢不會教誨門生的先生，怒極攻心，大聲道，“你強詞奪理！你家相公底子就不算是讀書人，昧著知己用賤賣學問贏利！年前我就曉得你，一副春聯竟然賣十文錢，現在一篇文章竟然賣二錢銀子，你們如何不去搶！”他用手裡的竹棍在桌子上梆梆梆地猛敲。

自打白兔開端教虎子。姚仙仙和她娘動不動就往白家送東西，今兒菜明兒柴的，固然不太值錢，但也破鈔很多。姚氏更是給冷凝霜和白兔各做了一雙鞋，不收都不可。美意難卻，冷凝霜隻能收下，再回送點甚麼。

冷凝霜還冇來得及說話，桑葚子就從屋裡顛顛地跑出來，歡天喜地隧道：

“虎子實在底子不愛讀書。”

白兔驚奇地探出腦袋問他去哪兒，桑葚子則滿臉捨不得地點菜，讓他早晨做糖醋魚。

“你小子就是幫我們書院門生代寫文章的？看你這模樣也是讀過聖賢書的，竟然如此無恥地靠賤賣學問贏利，誤人後輩，的確混賬至極！傳聞你跟阿誰浪得浮名的桑葚子有友情，像你們兩個這類徒有空名的無恥之徒，底子不配做讀書人！你這類攤子看一眼都感覺肮臟，若你再敢擺這個攤子，我見一次砸一次！”

午後，火燒店的客人逐步減少，街上的行人卻垂垂多了起來。店外邊的牆根下，筆墨攤的破桌子前，鶯鶯燕燕三兩個女人全都在害羞帶臊地跟白兔搭話，銀鈴般的笑聲遠遠傳來，幾次激發路人立足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