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門[第1頁/共2頁]
鄭牧走了以後,元姐從速跑到孃舅跟前:“孃舅跟他說甚麼,這麼久?”
鄭牧剛來時因為吃住都在馮獵戶家,心下非常不安,有次躺在床上見虎子在院子裡耍棍,便起了此意。虎子常日裡確切也比農戶家的孩子打鬥有些章法,可也論不上拳腳工夫,隻在鎮裡買了本棍法書胡亂練練。鄭牧見他成心習武,便指導了他幾招。這幾招非常威風,虎子日日練習,棍下生風,引得村上小火伴都來看。
“終歸要走的,且看你外祖父如何說吧。”韓先生背起手,歎了口氣,“去王大孃家取飯吧。”
鄭牧將兔子放在了院角的樹下,跟著元姐去今後院。東配房是韓先生的書房,鄭牧進了後院便瞥見韓先生已是站在了書房門口。韓先生身著靛藍色直裰,戴了方巾,蓄有髯毛,書卷氣甚濃。鄭牧雖不像村裡人一樣對著韓先生有些畏敬有加,可也感激他及時脫手相救,因而深深一拜,道:“韓先生請受我一拜。”
“可他就要走了,討我喜好又有甚麼用?”
一場秋雨一場涼,待到馮獵戶家的外村夫腿養好了能出門打獵時,已是到了十月中旬。這位外村夫傳聞叫鄭牧,現在村裡人都曉得他拳腳工夫不普通,很多社學裡的門生下了學都去馮獵戶家,跟了他走拳練棍。
鄭牧到了院門口見流派大開著,便向院內瞧去。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小女人俏生生的站在院內,正在給幾盆晚菊澆水,見他俄然站在門外,一愣,秀眉微微皺了皺。明顯,她冇想出來他是誰,不過他是曉得她的,韓先生的外甥女,小子們嘴裡天仙般的人物,謝元姐。
“倒是遇見了好時候,轉頭再打些,也能湊夠回籍的川資了。”鄭牧算算本身的獵物,由不得鬆口氣。
“孃舅,我們真要出去麼?”元姐看看這小院的一草一木,心中不捨。
元姐這才曉得他是誰,見他手裡拎了個小籠子,籠子裡還裝了一對兔兒,毛茸茸的甚是敬愛。元姐估摸他是來拜謝孃舅與他治病的恩典,可她第一次見人帶了活蹦亂跳的兔子上門,這是要讓他們養著嗎?不過,不管如何著,也不能讓人站在門口,因而答道:“家母舅在書房,隨我來吧。”
“以是才叫故意呀,是至心上門拜謝的。”
“叨教韓先生在嗎?我是借住在馮老爹家的鄭牧,特來拜見先生。”鄭牧不等元姐反應過來,便上前申明來意。
“誰上門不帶了禮,他如何故意了?”元姐歪了腦袋,內心的歡樂都寫在了彎彎的嘴角上。
“曉得我們家有小女人,專門帶了兔子來討你喜好,如何不是故意?”說著伸手點了點元姐。
韓先生不想他上來便拜,心下微怔,從速上前扶起。二人客氣一番,由韓先生引著,去了正房。元姐上了茶便退下了,一時不知該做些甚麼,俄然想起了鄭牧帶來的兔子。元姐長這麼大從冇養太小貓小狗,她和孃舅尚需王二孃幫著做飯,如何養寵物。不過她也見過村裡人野生的兔子,可那些兔子灰灰的、臭臭的,隻想讓人離遠些。鄭牧帶來的這對兔兒雖不是烏黑的家兔,可黑灰相間的外相也未幾見,並且看似還冇長大,身上也潔淨的很。元姐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樹下端莊逗起兔子來。兩隻兔子都是眼睛微有些泛紅,耳朵豎起來,有一點聲響便嚴峻的亂轉;可如果悄冇聲的靠近它們,哪怕到了臉前,它們也冇個動靜。元姐的確思疑這對兔子是不是眼睛不好使,隻能動了耳朵聽。不過即便是如許,元姐也內心歡樂,比起讀書練字,還是逗兔子興趣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