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疑[第1頁/共3頁]

蘅言哭笑不得，這老太太……人都說越老越小，擱在這大鄴朝最高貴的老太太身上，真真是應驗了呢！

他是前朝時候就淨身當了寺人，被分到藩王府，在太皇太後還是藩王府太妃時，他就跟在她身邊服侍了，白叟了，極得太皇太後看重的，為人也好，蘅言很喜好和他說話，常常和他說上幾句，那袒護在汗青灰塵裡的過往就像3D電影一樣閃現在麵前。

每月逢初1、十五，天子一家子都要聚在壽康宮裡陪太皇太後用膳，稱為“侍膳”。用銅茶炊的李德福的話來講，“我們主子服侍老祖宗用膳，不能稱為‘侍膳’，那隻能叫做‘服侍用膳’，隻要趕到初1、十五，萬歲爺和皇後親身奉侍老祖宗用膳，那才叫‘侍膳’呢”。

蘅言不愛喝奶\子茶，李德福就特地給她用紅棗熬紅糖水給她喝。

能說到這份上，蘅言已經感激不儘了。一碗紅棗茶也喝完了，蘅言將碗放到一旁，立即有小宮女前來清算了。蘅言這才朝李德福道了謝，又行了安禮，回耳房歇著去了。

蘅言坐在他身邊，端著大茶碗，邊喝邊同他嘮嗑：“福叔，明兒個是我來壽康宮後第一次家宴，老祖宗又點名要我服侍著，你給我講講那裡需求重視吧。”

蘅言心下微歎，曉得這是老太太要伶仃問她話了。那天皇上在這裡要人，她那番談吐擱在這個年代聽起來就是個大逆不道，老太太憋在內心這麼幾天冇問她，估約莫著呀，早就焦急了。今兒晚特地將她伶仃留下問問話，想必是這幾天細細思考了一番。

自打那天天子在壽康宮裡要人後，就再也冇有提起過這事，偶爾在去壽康宮裡存候，碰到蘅言的時候，也會像扣問素滿一樣，問問蘅言太皇太後邇來的身子如何？用茶次數頻繁不？請“官房”頻繁不？夜裡睡得安生不？咳嗽不？彆的話再也不提。

宮裡人哪怕是再靠近的人，也講究不能完整扯開了皮郛熱誠以待，以是向人就教這事兒，也不是誰都能問。那些寺人們，冇事乾最喜好揣摩些鬼點子，心眼不實在的，你去問他，你問東，他給你指西，用老話說，那就背後裡“陰你”，但李德福為人最實誠。平素裡，他見那些個順宮裡東西倒賣而富得流油的寺人，也隻是低低一聲歎，回身又去他那銅爐子那邊看火了。

蘅言嘻嘻笑著：“奴婢就算是孫猴子，不還得被如來佛祖壓在五指山下麼？有老祖宗在，奴婢能翻滾到哪兒去？”

李德福揣摩了會子，“老祖宗為人馴良，雖是家宴，也冇有分外端方的。到時候，帝後侍膳，莊太妃、莊親王、莊親王妃、寶親王會在場。莊太妃是個樂嗬人兒，莊親王佳耦也是個隨性的主，禮數到了就好。唯獨咱萬歲爺的同母弟弟寶親王，自小被老祖宗和賢孝太後寵著的，性子放肆些，看上的東西非弄到手不成，你多避著他些就好。”

蘅言當然曉得本身那點子小機警，在太皇太後這類深宅婦人麵前不值一提，天然也不籌算瞞她：“老祖宗您想，萬歲爺是誰呀，咱大鄴朝的主心骨，打下半壁江山的帝王，我們的那點子心機他會瞧不出來？說句大不敬的話，那天萬歲爺說要奴婢去建章宮裡，恐怕摸索的成分家多，奴婢如果有那麼一點子鬆口應下的跡象，奴婢冇命是小事，惹得老祖宗和萬歲爺祖孫有了罅隙那就大大不妙了。以是奴婢隻能表態，奴婢要常侍老祖宗身邊，這才氣撤銷萬歲爺猜忌的成分，今後老祖宗要做甚麼事，不就便利些了嗎？再者說了，”蘅言朝太皇太後身邊偎了偎，“奴婢那話確切是至心話，若非是皇後孃娘成心讓奴婢去建章宮，奴婢真的想一心一意的在老祖宗身邊服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