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疑[第2頁/共3頁]

李德福揣摩了會子，“老祖宗為人馴良，雖是家宴，也冇有分外端方的。到時候，帝後侍膳，莊太妃、莊親王、莊親王妃、寶親王會在場。莊太妃是個樂嗬人兒，莊親王佳耦也是個隨性的主，禮數到了就好。唯獨咱萬歲爺的同母弟弟寶親王，自小被老祖宗和賢孝太後寵著的，性子放肆些，看上的東西非弄到手不成，你多避著他些就好。”

“說罷，”太皇太後非常風雅：“要真見怪你，你這腦袋不曉得掉多少回了。”

蘅言哭笑不得，這老太太……人都說越老越小，擱在這大鄴朝最高貴的老太太身上，真真是應驗了呢！

這日晚，服侍完太皇太後用茶，餘下司寢的事兒自有司寢姑姑領受，上夜也有上夜的姑姑值夜，還不到睡覺的點，蘅言出了壽康殿正門，就溜進了銅茶炊裡。李德福是個年約四旬的老寺人，微微駝背，因為長時候呆在銅茶炊裡服侍茶水，麪皮黑紅黑紅的。見蘅言出去，紅黑麪皮上暴露樂嗬嗬笑意來：“給你留著紅棗茶呢，從速喝了吧。”

這日裡，太皇太後沐浴後，還是要用上一杯安神茶，蘅言端了描漆麻姑獻壽的茶盤出去，悄悄擱在拔步床外的齊腰鑲金小桌上，剛叫了聲“老祖宗早晨好”，那邊老太太就樂嗬嗬叮嚀道：“素丫頭，你去老李子那兒瞧瞧另有甚麼點心不，我如何沐浴一番有些餓了。”

蘅言：“……”慎重的點了點頭。

就像太皇太後一樣，不大喜好身邊人稱呼“太皇太後吉利”，老是說，日日聽都煩了，壽康宮裡都叫聲“老祖宗早晨好”吧。能服侍太皇太後上夜的，那都是太皇太後的親信，她但是真當自家丫頭對待的，吃穿用帶自是分歧於普通女人。蘅言在掖庭局的時候，就傳聞過，有次莊太妃進宮拜見老太太，跟著的丫環髮髻上帶了支剪絨胡蝶花，莊太妃歡樂得不得了，一向誇自家丫環都雅，老太太不高興了，幾次見莊太妃都冇給她好神采瞧。厥後，還特地下了懿旨給萬歲爺，非得讓他親身下旨去外務府裡為壽康宮裡貼身服侍的宮女選珠花。

太皇太後無法笑道：“你個潑猴，哀家剛想誇你兩句很有女中諸葛之範呢，你就非得惹哀家發笑，你呀你呀……”她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指著蘅言的額頭，笑罵道：“你們主子爺誇你是心比比乾多一竅，哀家倒感覺你這清楚是孫猴子轉世，專門來哀家身邊鬨騰呢。”

恰素滿端了一盤子炸春捲出去，太皇太後瞧了一眼，說道：“這會子又不想吃了，賜給上夜的丫頭們吧，你們也早些去歇著，明兒個十五，有的忙。”

太皇太後靠在拔步床的石青色八仙過海的靠枕上，拉了蘅言的小手，朝她嘀咕道：“明兒個是臘月十五，莊太妃又要進宮來看哀家，哀家不耐煩見她，她老是帶著打扮的花裡胡哨的丫環出去，那頭上的珠花，哀家瞧著刺眼的很，忒欠都雅。你明兒個淩晨不消過來敬茶了，好好打扮一番，到時候氣定神閒的在哀家身邊一站，哼哼，哀家倒要瞧瞧，有誰比哀家的言丫頭都雅。”

蘅言難堪的笑著：“老祖宗，奴婢在掖庭局的時候，也聽到些關於蕭朝歌的傳聞，據奴婢所曉得的那些傳聞，萬歲爺即便是再喜好她，也不至於就到了非要和寶親王爭她，非她不成的境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