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養寇[第3頁/共5頁]

姚平仲是個直來直去的人，問道：“此砲比軍中多梢砲射程稍遠，若用於扣城，意義不甚大，莫非另有玄機？”

一名工匠取出圖紙，平鋪於地，徐衛蹲去，指著圖道：“這便是威遠砲的器型圖，隻要照著圖紙，軍中的工匠就必然能造出來。就算剛開端有些困難，這些都作院的工匠也能夠指導。那些隨行的民夫，都是都作院的雜役，手裡都有些活兒。這巨砲，我就正式給你們熙河戎服備了。”

姚平仲看向身後一名部將，那人稟報導：“回太尉，諸州軍縣，已到番兵弓箭手兩萬零七百，勇壯三萬二千，離最後刻日，另有四日。”

看到這裡，將佐們彷彿有些明白了這東西的道理了，就跟娃娃們架兩條板凳坐蹺蹺板一樣。隻是，他們對這威遠砲的射程還是表示思疑，因為那但是兩百斤重的砲石啊！

“疇前，每次金軍南下，西軍都冇法置身事外，這你是曉得的。誠懇說，你我武人，哪個不尋求軍功？但十幾年打下來，陝西滿目瘡痍，四川疲敝不堪，百姓也是苦不堪言。徐宣撫離任時，再三叮囑與民療養。但觀本年之景況，搞不好，西軍又得長途遠征。國度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讓我等披甲上馬，率軍衝鋒，這是理所該當，但百姓有何罪惡？我們光複陝西，動用數十萬民夫日夜不休，其慘狀曆曆在目。現在若複興兵，於心何忍？”

弓箭手，在這裡不是指一個兵種，而是一種武裝力量，一種軌製。它不是宋朝初創的，但倒是由宋朝發揚光大。嚴格提及來，弓箭手屬於鄉兵性子，在陝西諸路，不管番漢，十戶裡頭，抽一名才勇兼備者充弓箭手，其他九戶幫助東西、鎧甲、戰馬、草料、口糧。

徐衛起家，似笑非笑道：“這就謝了？要不要看看用‘威遠砲’發‘震天雷’？”

到那營區，番漢懦夫見一名官人，紫袍金帶，身跨神駒，都紛繁側目，猜想著他是甚麼來頭。他們前次看到這身穿戴的人，還是童貫批示西軍攻夏，距今已二十餘年了。

“好，一砲需四百人手，一百座，就占用四萬兵力。此砲，每座隻需數十人便可操縱，其能力還大於新式，豈是兩便？”徐衛道。

“四百步外，哪有人影？不必擔憂。”徐衛隨口道。說話間，那十幾名匠人一同拉過繩索，隻見那砲杆短的那一方用網吊著很多石頭，怕稀有千斤重。但他十幾個男人一使力，便拉了起來，牢固住。又四人抬了一枚打磨成圓形的砲石裝入皮套，怕有一兩百斤。

徐衛的目光從一眾熙河戰將臉上掃過，笑道：“看出來了，都不覺得然？”

“那城極堅毅，非百座巨砲不成。”小太尉必定道。

徐衛點點頭，在虎帳裡徐行而行，擺佈張望。到底是邊陲地區，在這艱苦的前提下，番漢士卒個個彆魄雄渾，臉孔凶惡，彷彿還冇有離開原始的蠻橫。他走到一名流卒麵前，高低打量，隻見那人估計三四十歲，個頭比他還高，又長得極其結實。穿一領皮袍，外頭隻罩著件鐵身甲，頂上也是頂皮盔，插著兩支也不知是甚麼鳥毛，挽起袖口，暴露兩條肌肉鼓鼓的手臂來。手裡拄著把大刀，能夠因為多年利用的啟事，這刀已經比本來窄了很多，但刃口仍舊磨得非常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