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擾敵軍心[第1頁/共3頁]
“南人膽敢如此!如何殺不得!”粘罕雙目儘赤,臉孔猙獰可怖。
昨晚被宋軍折騰了一夜,上高低下倦怠不堪就罷了。明天一早,禍事上門。
“送禮?這……”粘罕一時怔住。
馬五倉猝勸住,向那使者問道:“你所來何事?”
“徐衛,就是當時浮橋守將。昨日我見宋軍陣中有杆大旗,上書‘忠勇徐衛’,便知是此人率部來援,元帥不成小覷了他。”馬五沉聲道。斡離不回師北歸以後,曉諭麾下將士,若遇徐衛,必圍而殲之。以泄兵阻河北之恨。女真人對大宋將領所知未幾,隻傳聞過率軍攻遼一敗塗地的劉延慶和天下聞名的種家軍。是以,當聞聽二太子這番言語時,便以為徐衛也是南朝大將。
看模樣,粘罕氣得不輕,不過他對馬五彷彿格外正視,是以咬牙道:“趕出去!讓他歸去奉告宋軍主將,明日我必起雄師滅他!”
“天然曉得,與那徐甚麼何乾?”粘罕不解地問道。
“我管他是誰!本日休整,清算東西,明日集結雄師往破!”粘罕眉頭擰成一團,他性子固然暴躁,但倒滿是一介莽夫,馬五既然這麼說,想必曉得對方是誰。
此人姓高,名世由,為趙佶在位時寵臣,粘罕攻洛陽時,他開城投降,仍被命為西京留守。不知為安在此?
馬五回身將那匣子呈到粘罕帥案上,後者翻開一看,竟是顆人頭!宋軍將領為何送顆人頭給我?可細心一看,他感覺這顆頭顱非常麵善,王訥!這竟是王訥的首級!
帳內一班戰將大多擁戴,馬五看他一眼,謹慎翼翼道:“那麵前之敵呢?”
“徐衛。”耶律馬五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帳中文武大多一臉茫然,徐衛是誰?南軍大將麼?南軍除種家以外,另有大將?
當粘罕聽明白以後,見他一副窩窩囊囊的豬狗樣。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喝道:“滾!”這等人也能在南朝身居高位,真不懂趙宋的天子是如何用人?
粘罕還未作反應,忽聽一人抗聲道:“我軍踩踏兩河,圍太原,破洛陽,殺南軍如屠豬狗,怕他何為!元帥,我願率鐵騎三千,徹夜往劫宋營!昨晚對方接連襲擾,必定不料我徹夜奔襲!”世人驚視之,乃婁宿之子,軍中小將完顏活女。他現在固然位卑權輕,但金國高低都曉得,此子他日當為統帥。隻因當年攻遼,兩軍大戰於寧江州,活女力戰受傷,被抬出陣時還痛罵不斷。完顏阿骨打憑高瞥見,問之,得知是婁宿的兒子,親身去看望並賜醫藥,歎道“此兒他日必為名將”。
“這算得甚麼?粘罕的先人叫劾者,劾者與其弟劾裡缽同府而居。厥後弟弟作了女真之主,哥哥卻落得雞飛蛋打。再後,盈歌為女真之主時,念他不幸,就命他兒子撒改作國相。粘罕就是撒改的宗子。”使者如數家珍,將粘罕秘聞往上揭了三代。直駭得馬五瞠目結舌,宋軍中竟另有如此人物?對女真瞭若指掌!
那粘罕及一班金將,隻聽他兩嘰哩呱啦,也不知說些甚麼。粘罕內心焦心,連聲催問,馬五這才用女真語報導:“這使者奉其長官之令,來給元帥送禮。”
粘罕嘲笑一聲:“南征之前,漢遼文武多言南朝西軍能戰。可在潼關,我以數千騎奔襲,大破其軍,看來也是虛有其名,不敷懼。”
帳外衛士聞聲而入,扯了那使者就往外拖,又是馬五喝住,疾聲對粘罕勸道:“元帥,此人千萬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