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八節 琴碎隻為子期亡[第2頁/共2頁]

華芙讓舒娥再歇息一會兒，舒娥卻獨自坐到了妝台之前。

華芙走到舒娥身邊，接過她手中的梳子，幫舒娥打通頭髮，臉上卻不由現出了擔憂的神采：“夫人隻要一個要求，便是想要平安悄悄地過日子，華芙卻不能為夫人辦到。”

華芙淺笑道：“夫人是嬌養深閨，傅母管得嚴，想來也不會有人多說這些。傳說牛郎織女被王母娘娘劃出一道銀河，相隔兩岸，隻要到了七月初七，人間統統的喜鵲都飛上天去，搭成了一座‘鵲橋’，他們才氣見得一次麵。”

舒娥緩緩伸開如玉般白淨的手掌，一雙妙目悄悄地諦視著那片花瓣。

舒娥聽得悠然神馳，悄悄歎道：“喜鵲，喜鵲……公然是報喜的鳥兒。”

“子期死了，伯牙的琴，也該碎了。隻是薔薇來歲再開，卻遇不上如許的惜花人了。”舒娥淡淡說道：“留著吧，花相居再有人出來采薔薇，瞥見了也好。”

“我本覺得夫人會好起來，但是……”華芙忍不住落下了淚珠：“夫人的病症雖有好轉，精力卻一日比一日蕉萃。奴婢不得不……冒險出此下策，卻隻盼夫人……”

舒娥點了點頭，伸手反握住華芙的手，“華芙，我都曉得了。”

舒娥舉目望著遠處，不知何時，天涯已然發白，晨光初上，身邊的統統，都看的格外清楚。遠處的小花圃裡，高高地搭著架子樓，看不出是乾甚麼所用。

華芙眼中微泛淚光，倒是淺笑道：“真好。夫人……一如疇前，奴婢就放心了。”

舒娥隻是看著那竹木架子搭成的樓，問道：“那是甚麼？”

“夫人果然不消華醫官再來診病了嗎？”華芙問道。

舒娥聽到人月兩團聚，臉上的神采微微一變，隨即淡淡笑道：“這又是甚麼事理？我卻未曾傳聞過。雙七是乞巧節，生下的人，便先得了個巧字。”

遠處，已經有寺人宮人挑下宮燈，燃燒內裡的燭火。

華芙如有所思道：“若說日子生得好，莫過於禧禦侍了。八月十五，恰是人月兩團聚的日子呢。隻是我小時候卻也曾傳聞，七月初七生的人――”華芙放低了聲音說道：“命很不好呢。”

兩人一起快步走回幽篁，所幸人還未起，隻要小廚房裡亮著光，略微有些響動。兩人便繞太小廚回房。

舒娥接著說道：“至於安靜，孫娘子，我這幾日來獨處在這清淨之極的幽篁當中，避不見人，但是心中卻冇有一刻安寧。實在自從進宮以來，產生了那很多事情，那裡又有真正的安靜。我不曉得這宮中是否真的有安靜安寧的餬口，或許窮儘畢生的心力，也是求而不得。隻是華芙，此時現在，我和你說著這些話，我的內心，倒是很安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