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一節 雲開雁路長，幽薊十六州，天下興亡[第1頁/共2頁]

“何謂不攻而攻，不戰而戰？”太後問道。

太後一口氣說了很多話，似是費去了很多力量。提起這些令人血為之沸的汗青和戰役，暗沉的眼中放出了非常的傑出。隻是體力卻彷彿有所不支，撫著胸口緩緩停歇。

皇上的眼眸如一塊顛末濯滌的玉，披髮著溫和的光芒，愈發溫潤。

皇上悄悄地聽太後提及以往的各種事情，比及太後說完，深深一揖，說道：“請母後奉告舒娥的去處。”

皇上聽太後俄然問起此事，神采間隻是微微一頓，卻彷彿冇法說話。

太後淡淡一笑，說道：“你說得很對。如果遼國自此國勢陵夷，我朝又當如何？皇上是否該當效仿太宗天子，將燕雲十六州一舉收回？”

澶淵之盟是宋遼經曆多次戰役以後所締結的盟約，也是宋遼幾代君主將士的心血。近三十年來，宋遼邊疆禮尚來往，通使殷勤，互貿互市，百姓安居。遼朝邊疆產生饑荒，我朝派人在邊疆施助。我父皇崩逝動靜傳去，隆緒皇上集蕃漢大臣為我父皇舉哀，遼國後妃以下皆為沾涕。宋遼兩國這數十年來的平靖之象，由此可見一斑。二也。”

“但是母後當日並冇有承諾。”皇上再次提及了這句話。

太宗天子之時的燕雲之戰遼國得勝，高粱河上的圍城之役，更是讓太宗皇上畢生鬱鬱難平。真宗皇上景德元年的時候，遼太後更是披甲上陣，掛帥親征，與遼帝隆緒藉著光複失地之名，領著二十萬雄師直衝黃河沿岸的澶州（注：今河南濮陽），直逼我大宋朝的都城汴梁（注：今河南開封）。危難之際你父皇禦駕親征，這才結下了澶淵之盟，換得宋遼邊疆這二十七年的安靜。”

“隻是兒臣聽聞契丹傳來的密報，隆緒皇上病危之時，遺命以宗真擔當皇位，齊天皇後為皇太後，宗真的生母順聖元妃蕭耨斤為太妃。

太後看著皇上很久，聲音也和緩起來，說道：“君無戲言啊，皇上。你既不捨，何故那天又來向我求懇？皇上身為人君，莫非不曉得三思後行的事理嗎？”

皇上不知太後想到了甚麼，低聲喚道：“母後……”

“蕭綽奉養景宗十三年，景宗身後又幫手兒子隆緒二十七年。耶律隆緒擔當了蕭太後的為政行動，遼國國富兵強，實在不容小覷。現在隆緒皇上雖亡，新皇年幼，但是隆緒的皇後齊天皇後蕭菩薩哥，也是個不簡樸的人物。她跟從隆緒多年，隻要推行先皇的遺政，遼國還是會暢旺下去。”太後的聲音沉穩有力，一句句直直打入皇上的心底。

隆緒皇上逝前也曾叮囑宗真：‘皇後事我四十年，以其無子，故命汝為嗣，我死，汝子母切毋殺之。’隻是順聖元妃向來野心勃勃，對齊天皇後不恭。此時隆緒皇上已歿，未知宗真皇上是尊奉其父皇之命，立齊天皇後為太後，還是與順聖元妃相結合。”皇上垂首看著地板上的青磚，略加思考說道：“宗真皇上的一念之差，便決定著遼國國勢的興衰。”

太後聽皇上說得有條不紊，闡發如理，嘴角現出一絲淺笑，緩緩點頭。

“皇上明白哀家話中之意嗎？”太後俄然問道。

“邊陲需派重兵，但是按兵不動。是不攻而攻，不戰而戰。”皇上雙眸了了，聲音暖和。

太後緩緩點頭，說道：“遼帝耶律隆緒六月殂歿，太子耶律宗真即位。耶律隆緒當年十一歲即位，由其母蕭綽為皇太後攝政。諸王宗室二百餘人擁兵自重，節製朝廷，對蕭綽及聖宗構成了莫大威脅。遼國當時的狀況正如蕭太後所說，母寡子弱，族屬雄強，邊防未靖。但是便是如許的景況之下，蕭太後和隆緒皇上還是設法內治朝政，外平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