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一節 雲開雁路長，幽薊十六州，天下興亡[第2頁/共2頁]

太後看著皇上很久，聲音也和緩起來，說道：“君無戲言啊，皇上。你既不捨，何故那天又來向我求懇？皇上身為人君，莫非不曉得三思後行的事理嗎？”

皇上聽太後提及這些舊事，固然已經不止一次地在史乘裡看到，不止一次地從太傅口入耳到，卻還是收斂了神采靜聽。

“皇上又安曉得舒娥不在行宮？”太後俄然反問道。

皇上驀地聽到太後如此相詢，不由自主地有一刹時的驚詫，舉起的目光中帶著大漠平沙的悠遠，眸子中的精光異化著大宋皇上的胸懷抨擊和武功韜略，異化著邊陲上風刀霜劍裡兵戈鐵馬的豪情廝殺和千軍萬馬翻湧奔騰的壯誌如山。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遼國自迭刺部首級契丹阿保機於唐末中原之亂同一各部，即位可汗，前後彈壓了 契丹貴族內鬨，又征服四周部落，陣容已然浩大不凡。遼神冊元年，阿保機建契丹國，自此已曆百年。現在國富兵強，縱有動亂，等閒間亦難大傷，一也。

“蕭綽奉養景宗十三年，景宗身後又幫手兒子隆緒二十七年。耶律隆緒擔當了蕭太後的為政行動，遼國國富兵強，實在不容小覷。現在隆緒皇上雖亡，新皇年幼，但是隆緒的皇後齊天皇後蕭菩薩哥，也是個不簡樸的人物。她跟從隆緒多年，隻要推行先皇的遺政，遼國還是會暢旺下去。”太後的聲音沉穩有力，一句句直直打入皇上的心底。

“隻是兒臣聽聞契丹傳來的密報，隆緒皇上病危之時，遺命以宗真擔當皇位，齊天皇後為皇太後，宗真的生母順聖元妃蕭耨斤為太妃。

太後聽皇上說得有條不紊，闡發如理，嘴角現出一絲淺笑，緩緩點頭。

“皇上明白哀家話中之意嗎？”太後俄然問道。

“哀家的一番苦心運營……”太後說道這裡，俄然開口，悄悄歎了口氣，放低聲音接著說道：“一年半之前哀家便開端為皇上遴選，家世麵貌，操行才氣，哀家是不厭其煩地派人去扣問去探聽。待她們進宮以後，皇上情願寵幸誰就寵幸誰，哀家也是極力不予乾與。哀家曉得皇上喜好舒娥，也曾幾次三番問過皇上的意義。哀家曉得，曹舒娥是我的人，總要我親身開口，才氣名正言順。但是皇上一次次的回絕，最後竟還讓哀家放她離宮。”

隆緒皇上逝前也曾叮囑宗真：‘皇後事我四十年，以其無子，故命汝為嗣，我死，汝子母切毋殺之。’隻是順聖元妃向來野心勃勃，對齊天皇後不恭。此時隆緒皇上已歿，未知宗真皇上是尊奉其父皇之命，立齊天皇後為太後，還是與順聖元妃相結合。”皇上垂首看著地板上的青磚，略加思考說道：“宗真皇上的一念之差，便決定著遼國國勢的興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