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搜神記卷十八(1)[第1頁/共4頁]

令人慾至木所，忽空中有一青衣小兒來，問使曰：“君何來也？”使曰：“張司空有一少年來謁，多才巧辭，疑是妖魅，使我取華表照之。”青衣曰：“老狐不智，不聽我言，本日禍已及我，其可逃乎！”乃發聲而泣，倏然②不見。使乃伐其木，血流，便將木歸，燃之以照墨客，乃一斑狐。華曰：“此二物不值我，千年不成複得。”乃烹之。

魏郡張奮者，家本钜富，忽朽邁，財散，遂賣宅與程應。應入居，舉家病疾，轉賣鄰居何文。文先獨持大刀，暮入北堂中梁上。至半夜竟，忽有一人長丈餘，高冠，黃衣，升堂呼曰：“細腰！”細腰應諾。曰：“舍中何故有生人氣也？”答曰：“無之。”便去。斯須，有一高冠青衣者，次之，又有高冠白衣者，問答並如前。

廬江龍舒縣陸亭流水邊，有一大樹，高數十丈，常有黃鳥數千枚巢其上。時久旱，長老共相謂曰：“彼樹常有黃氣，或有神靈，能夠祈雨。”因以酒脯往。亭中有孀婦李憲者，夜起，室中忽見一婦人，著繡衣，自稱曰：“我，樹神黃祖也，能興雲雨，以汝性潔，佐汝為生。朝來父老皆欲祈雨，吾已求之於帝，明日日中大雨。”至期果雨。遂為立祠。神謂憲曰：“諸卿在此，吾居近水，當致少鯉魚。”言訖，有鯉魚數十頭飛集堂下，坐者莫不驚悚。如此歲餘，神曰：“將有大兵，今辭汝去。”留一玉環曰：“持此能夠出亡。”後劉表、袁術相攻，龍舒之民皆徙去，唯憲裡不被兵。

魏國桂陽太守江夏郡人張遼，字叔高，到鄢陵縣安設家人，買了地步。田中有棵大樹，粗十多圍，枝葉富強，粉飾了好幾畝地，使得地裡都不能長出莊稼。因而張遼就派門客去砍掉它。斧子砍了幾下，就有六七鬥紅色的漿汁流了出來。門客驚駭萬分，因而返來陳述張遼。張遼聽後非常活力地說：“樹老了，樹漿就紅了，乾嗎如許大驚小怪！”因而他就清算好衣服去砍，再看那棵樹，竟然有大量的鮮血流淌出來。張遼就讓門客先砍樹枝，樹上有個浮泛，瞥見有一個白頭白叟，約莫四五尺高，俄然跳出來，直奔張遼，張遼用刀抵擋他。如此鬥爭，一共殺了四五個，都死了。中間的人都嚇得趴在地上，而張遼的神情仍舊。他漸漸地細心察看那老頭，既不是人，也不是野獸，大師便順利地砍掉了那棵樹。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木石的精怪夔、蝄嗎？這一年，張遼被汲引為司空辟侍禦史、兗州刺史。他身居秩祿二千石的崇高職位，看望故鄉，祭奠先人，身穿五彩繡花衣，顯要榮盛，始終冇有呈現其他的怪物。

【譯文】

張華，字茂先，晉惠帝時為司空。於時燕昭王墓前有一斑狐，積年，能為變幻，乃變作一墨客，欲詣張公。過問墓前華表曰：“以我才貌，可得見張司空否？”華表曰：“子之妙解，有為不成。但張公智度，恐難皋牢。出必遇辱，殆不得返。不但喪子千歲之質，亦當深誤老表。”狐不從，乃持刺謁華。

華見其總角風騷，潔白如玉，行動容止，傲視生姿，雅重之。因而論及文章，辨校聲實，華何嘗聞。比複商略三史，探頤百家，談老、莊之奧區，披《風》、《雅》之絕旨，包十聖，貫三才，箴八儒，擿五禮，華無不該聲屈滯①。乃歎曰：“天下豈有此少年！若非鬼怪則是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