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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爺聞言自是點頭道：“再無你這般全麵的了，謹慎些好。”說罷亦未幾言，便開端研討那兩張方劑和瓶中之藥。

雲卿一頓，冒充義慮一番，方從袖中取出兩張方劑、一瓶丹藥來，要慕垂涼給裴老爺呈上。此一事她尚未跟慕垂涼提起，便見他深深望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接過東西給裴老爺呈上去了。

念及此事，雲卿不由笑笑，小聲說：“這也怨不得他。何況你說了今兒我如何歡暢如何來的，現在這話不作數了？”

兩個小娃兒見裴老爺得空顧及他們，神采蒼茫當中有些失落，雲卿便就招手叫他們過來，抱了他們低聲笑問說：“可還喜好來外公這裡？”

慕垂涼幾不成察地嘲笑了一聲，再度搖起摺扇，文雅喝起茶來。

裴老爺麵色慘白，驚怒交集，半晌方重重一歎，寂然坐下。

這廂和樂融融，那廂裴老爺也表情甚好，望著他們癡癡看了一會兒子，許是想起自家閨女裴子鴛，神采多數有些暗淡，幸虧到底是慈愛笑了，對雲卿說：“我知你帶他們來，是怕今次有求於我我卻不承諾，現在這些話雖一定冒充，卻當真是說給我聽的罷？”

那卦上所指，清楚就是慕垂涼。

也難怪，裴老爺卜的那一卦裡，她的夫君慕垂涼乃是既克裴家又克裴子曜，必定要置二者於死地的人。裴老爺瞥見他如何能高興得起來？

那男人清楚內心彆扭著，卻也隻是涼涼看她一眼，彆開目光，未再說話，那麼較著地要姑息她。雲卿見房中並無旁人，便也不故作矜持，乾脆直接牽了慕垂涼的手大風雅方上前存候問禮。

慕垂涼扯了扯嘴角，終是未開口，也未轉頭看她，倒是再度摸起摺扇，閒閒扇起來，神采很有幾分不冷不熱的厭倦。雲卿也不睬會他，隻是逗弄兩個娃兒，有一搭冇一搭地問些課業的事，兩個娃兒今兒倒是靈巧，連曦和也未曾作鬨。若非慕垂涼板著臉，氛圍實在算得上和諧。

裴老爺確然有幾分衝動，當下起家道：“一是醫治手腕，另一乃是女子滑胎受損，著以調度之方。子曜他縱是再――”

“若說先發製人，”雲卿笑，“堂兄他已經做得很好了，亦是他先發製了人，現在侄女才如此被動，不得不深夜過來求伯父辨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