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長夜[第1頁/共3頁]
他朝我揖拜,喊了一句甚麼,繼而聲聲呼喊震天動地。
整整三日,我被蕭煜困在這石室中,蕭獨大略是覺得我真躲在摘星閣不見他,以此逼他速去速歸,他便遵循我的旨意,在禦林軍中遴選了五千精銳馬隊,與樓滄一併出發。
“你不跟去,就跳下去本身了斷罷。”
“因情勢俄然,白衣衛冇法跟進鷹嘴關救人,樓滄率兵走後,白衣衛進關搜尋,發明一具屍首,身中二十九箭,已被燒得臉孔全非,但身著……攝政王的盔甲,手上戴著這個。”
我奪過玉璽,細細察看一番,但見玉璽的玉質通透澄明,內有一縷龍形沁血紋路,底部“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大字,亦是由邃密結論的陰陽刻連絡雕成,看不出一絲捏造的陳跡。
莫非,在禦書房中的阿誰纔是假的?
寡人,寡人也。
雙臂顫栗,我跌坐回輪椅上,喘了口氣,指著上麵。
“白厲,你跟去,為朕保他全麵。”
我不答,將信折起,轉了轉扳指, 終是冇有取下,見腿上落了些方纔蕭煜削下的斷髮, 便撿了一縷,又取下腕上用來辟邪的瑪瑙手珠,一併附到信中, 遞給了蕭煜。我冷眼看他將信與手詔接過,眯起雙眼:“讓朕寫這些並駁詰事,你如何證明是朕的意義?蕭獨是攝政王,你當他那麼好騙?”
“你!”我捏住輪椅扶手,想踹他,雙膝襲來的劇痛才令我想起我已成了個殘疾。盜汗從額上滴落下來,白異用帕子替我謹慎擦去,亦跪將下來,顫聲道:“皇上莫要逼他了,厲兒是羽夫人親選的暗衛,為羽夫人和皇上畢見效命,是立太重誓的。若皇上性命有虞,死去的羽夫人泉下有知,那裡能瞑目!”
我渾渾噩噩的睡了一會,又展開了眼。
“這些,我天然早就推測了。”蕭煜笑了笑,將一物擱在我手背上,冰冷的璽印貼上皮膚,寒意徹骨。
“朕說讓你去,你便去!”
白厲舉起雙手,將一物呈到我眼皮底下。
我牙關一緊。我曉得要蕭煜是個隱患,今後我必將撤除,隻是考慮到留著他能製衡蕭獨的權力,未想立即對他脫手,待到局勢穩定再做籌算,冇料,他竟早已把握了我的命脈。
“他回不來了,皇叔。”蕭煜笑著,將一個信筒塞進我手中,“三日之前便傳來動靜,那小雜種勝利誘降魑族叛將烏頓,收伏魑族殘兵三千,卻竟放縱烏頓唾罵行軍司馬樓滄,乃至與魑族戰俘在營地摔交比武,引得軍中叛變,為防蕭獨叛變,舉兵入侵皇城,樓滄奉皇叔旨意,將蕭獨及魑族戰俘一併逼進鷹嘴關,放箭殺之,蕭獨與兩千魑族戰俘,儘死。”
我將他打斷:“朕自有應對之策。你當朕會束手就擒?”
白厲嘴唇顫了顫,終是站了起來,握劍的手指骨發白。
白厲跪著不動,抬手抹去麵上鮮血,眼神剛毅似刃。
看出我的迷惑,蕭煜將玉璽拿過,壓了印泥,在聖旨上蓋下:“很不測罷,皇叔?這玉璽會在我手上,都是父皇的意義。我是皇宗子,出世時天降吉兆,又天生鸞目,有帝王之相,父皇最中意的太子是我,即便我殘了,他也未曾竄改初誌,蓋因那小雜種鋒芒太盛,父皇為庇護我,才立他為太子,大要對我不聞不問,暗中卻對我倍加關照。北巡之前,他將真玉璽交給身邊的一名親信,交代他萬一朝中生變,便保我上位。皇叔……這麼幾年,你不但輕看了蕭獨,更輕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