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三 紅樓[第2頁/共3頁]

“鼎哥，這桌席麵到底甚麼來頭，你也給我們講講吧。”

“這是一席‘紅樓菜’。”

當奇鮮的蟹黃、酸中帶甜的醋汁、以及微辛的薑末同時在口中“爆炸”開來，一刹時，瘦子便彷彿進入了天國。

螯封嫩玉雙雙滿，殼凸紅脂塊塊香。

陳蟈兒出身灣灣，亦是美食之鄉，不由猜想道。

才聽吟罷，瘦子又向陳蟈兒舉了舉拇指。

趕快，張陳姐妹和小鄭也紛繁脫手拆蟹。

接下來，許鼎持續如領導般，一邊報告著桌上一道道菜品的背景故事，一邊引領三人咀嚼。直使張陳姐妹與小鄭吃得眉開眼笑，又增加頗多見聞，可說是身心兩益。

後者趕緊點頭稱謝，又遲滯了一下，才鼓起勇氣夾起小小咬上一口。

因為也未上酒，小鄭就舉起茶杯，以水代酒向三人敬道。

瘦子悶了口微溫黃酒，大讚道。

說著，許鼎已清理過蟹蓋，又拿過一旁異化了薑末的鎮江醋，滿滿舀了一勺到蓋中。接著用筷子重重一攪，把醋汁和橙黃油亮的蟹黃完整調勻。最後伸開大嘴，“呼嚕嚕”全數傾倒入口。

但現在，就是出自《紅樓夢》的纖細食品描述，當真正重現在實際中，倒是如此精美多端、甘旨非常，直顯出另一類彆樣魅力，讓人一嘗難忘。

於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餘禾黍香。

“嗬嗬，不錯啊，寶玉的螃蟹詩。現在已可貴有女孩子還能背誦了。”

原為世人美口腹，坡仙曾笑平生忙。

殷勤地先給兩姐妹各奉上一隻，小鄭纔拿過一隻螃蟹放在本身碟中，擺佈細看，卻發明看不出任何門道。

“嗬嗬，陽澄湖的大閘蟹的確馳名，味道也好。但可惜僧多粥少，巴掌大的湖麵一年才氣有幾斤產出？扣除上貢帝都和直銷外洋的，能上市道售賣的真正陽澄湖蟹可說鳳毛麟角，絕大部分不過是其他處所的螃蟹在陽澄湖中‘洗過幾天澡’，就自傍身價罷了。”

“四大名著之一的《紅樓夢》，都傳聞過吧？”瘦子指指桌麵，解釋道：“曹雪芹原著前八十回，高鶚續後四十回。現在天吃到的這些菜肴，出處就是《紅樓夢》前八十回中曾描述過的賈府菜品。非論豆腐皮包子、糟鵪鶉，還是茄鯗和鬆瓤鵝油卷，都是書中出場過的珍羞。”

“哈哈，秋風起、蟹腳癢，正饞著這東西呢！”一見“紅殼將軍”出場，許鼎當即鼓掌而笑，彷彿非常愛好此物，當即吃緊抓起一隻，又是一喜：“哈，竟是太湖蟹！”

“本來如此。”

麵前門路無經緯，皮裡春秋空黑黃。

這時，陳蟈兒也不甘孤單：

“嘿，鼎哥彆笑話。我隻傳聞這位大徒弟技術短長又非常難請，才托了乾係給請來的。”

再不賣關子，許鼎笑著道。

瘦子反看了小鄭一眼，道。

撇開不喜讀書的小鄭，不管張瑞秋還是陳蟈兒都通讀過《紅樓夢》，也為此中的“寶黛情”深深打動。但至於書中描畫的其他各種場景細節，兩人卻都冇有多留意，常常一眼帶過。

“太湖蟹？鼎哥能看得出來？”

“紅樓菜？”

張瑞秋彷彿從未想過看似敬愛的鵪鶉還能做菜，不由驚奇萬分，同時目光中又有幾分不忍。

“好吃。”

又夾起一塊糟鵪鶉放進嘴裡，瘦子一邊嚼著，一邊點頭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