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國賊與民賊[第2頁/共3頁]

楊定國道：“既然軍民稱心，百姓同意，事情又能辦，鄭長史為何還要反對？”

如果張邁在這裡，聽到如許一番將治下公眾分為民、賊的實際必然大大驚奇，這不就是將百姓分為“泛博群眾大眾”與“一小撮敵對分子”的翻版麼？考慮到楊定國所處的期間，或者不該叫翻版而該叫雛形纔對。

“這……”

楊定國等一怔，張毅道：“鄭長史是怕行不通麼？”

鄭渭道：“若隻是讓軍民一時痛快，益得他們短淺，卻害得他們深長，如許的事情就不能做！楊國老，我實對你說，那些商家所建的那些大堆棧在那裡我大多曉得，因為他們建倉的地盤就都是我批出去的――以是我說要取他們的糧食很輕易。但是你想過冇有，為甚麼他們買來了糧食而冇有偷偷摸摸地藏起來，卻就放在我們看得清楚明白的處所？”

張毅也點頭道：“國老此策也有事理。天下之綱常大義，莫過於君臣，但是孟子雲：‘賊仁者謂之賊，賊義者謂之殘，殘賊之人謂之一夫。聞誅一夫紂矣，未聞弑君也。’臣不成弑君，此為千古大禁，但賊民之獨夫則當除之而後快。君如同此，何況商賈？這便是從經還是從權的彆離了。高昌、龜茲的那些奸商不顧國困民貧，還在那邊冒死舉高糧價，弄得國度困頓，軍士生忿，民怨載道，若我們順勢將這些害群之馬撤除，不但軍心可慰，百姓也必定鼓掌喝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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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渭卻聽得背脊發冷，額角盜汗直飆了出來，要說話乃至喉嚨都有些顫抖。這件事情本來牽涉不到他身上，真辦起來短期來講乃至對他鄭家也是無益的，但是楊定國做這件事情所依靠的思惟鄭渭感覺實在太可駭了。

“當然！”

鄭渭道：“他們堂而皇之地建糧倉，那是因為他們信賴我們不會派人去侵犯他們的這些糧倉！這是我們和他們之間的默契，如果突破了這層默契，巧取也好，豪奪也罷，要獲得這些糧食都是很輕易的，但我們立國之根底可就蕩然無存了！”

楊定國又道：“元帥常常跟我們說，我們做事也好，用兵也好，都要分清敵我，對於朋友、兄弟、親人，對於百姓，都要有十二萬分的耐煩，但是對於仇敵，那就不消客氣了，甚麼手腕都能用！高昌、龜茲的這些賊子不是甚麼好東西！現在既然國度缺糧，我們無妨就派人去將他們暗中節製起來，再派人去提示提示他們，如果他們還識相肯合作，那是最好，如果不識相，哼哼！便找個心機活的大員，看看律法當中有哪一條能治他們的罪，將這些賊子給鏟了！人治了罪，他們的存糧便充公！此次缺糧的題目便處理了。我敢包管，像如許的人手底下絕對不成能潔淨！”

“當然！”鄭渭道：“那是我們本身冇將事情做好，我們的律法也還不完美，乃至於讓他們鑽了空子，任務在我們，不在他們。今後我們當設法把這些簍子給補上，但現在卻不能動他們。”

張毅聽得有些錯愕，因楊定國常日辦事光亮正大，並且品德甚好，不管在疏勒、在高昌還是在涼州那都是有口皆碑，大家都感覺這位“國老”正統得有些呆板，張毅是做夢也冇想到他也有如許狠辣的一麵！

郭汾道：“照如許說，薛都督和鄭渭長史都是同意楊國老的這個建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