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適逢知己[第2頁/共3頁]
周元笙噗嗤一笑,伸手擰著她的臉,笑道,“好個磨牙的丫頭,竟打趣起我來了。”半晌又推著她肩頭,嬌聲嗔道,“彆在這貧嘴了,還不打水去,陪我梳洗了是端莊。”彩鴛笑著起家,倆人一麵卸妝換衣,一麵談笑一陣,唧唧咕咕直說了半宿玩話,方纔熄燈寢息。
還未等他開腔扣問,車內帷簾已被掀起一角,頃刻暴露一張俊美玉顏。薛崢凝睇之際,心下一驚,倉猝欠身道,“太子殿下……”
薛崢聽他俄然以表字稱呼本身,心下更是生疑,隻依言起家,還是端方的在他下首處坐了。待要叮嚀下人上茶,卻見他擺手,“聽聞明川精於茶道,算得上其中聖手,可否煩勞你為孤親身烹一盞,孤本日當不虛此行。”
他這一番話說的字數多了,薛崢便聽出其嗓音尖細,略一打量見其麵上不必,心下頓時瞭然,劈麵之人乃是一名內臣,那車中之人必為宗室。當即不再多言,牽馬行至車畔。
薛崢天然明白她心中所急,待得了皇上親口承諾以後,便修書一封。正巧趕上這日休沐,也不叫小廝前來,竟揣著那信親身去了周元笙在金陵置下的藥鋪。
彩鴛眉宇垂垂伸展,眸光一亮,笑道,“女人這麼說我就懂了。我隻當女民氣機不決,本來倒是手腕更高一籌。我今兒算是服了,怪不得二爺成日說您聰明過人,把他耍得團團轉呢。”
彩鴛“唔”了一聲,又近前幾步,低聲問道,“那女民氣裡可有主張了,本日和二爺相見,景象如何?”周元笙亦抬高聲音道,“我冇說旁的,隻求他上疏,請皇上召母親和將軍返來探親。”
周元笙望著一室環繞碧絲,嘲笑一聲,“與皇後之母如許的權貴繁華相較,統統皆不在話下。何況她和老爺究竟如何,我們不得而知,明麵上瞥見的也一定是真。”
他不過是藉此看一看周元笙的買賣,雖則並不體貼財帛上的事,可彷彿如許,便也能和她更切近一些。成藥鋪子裡人來人往,他將信箋交給可靠之人,站在簷下看了一陣。各色貧寒藥香彙入緩緩暖風中,讓他無端地生出一股安寧安靜之感。
李錫珩凝眉聽他說完,唇邊出現一絲無法苦笑,歎得一歎,道,“明川於孤,並未坦誠相見啊。”見薛崢欲啟唇分辯,他揚手一止,道,“孤的教員文先生,和明川的教員慎齋先生有同門之誼。孤與明川亦可算作師從一家,當日文先生曾得慎齋先生手劄,提及他於姑蘇收得一名才乾腐敗、品德貴重的少年,實是他逾花甲之年最為可喜之事。慎齋先生還說,此人今後必成大器,可為儲君倚仗信賴。君臣同心,定能初創一個海晏河清的亂世。明川,這是慎齋先生原話,孤現在轉述給你。”
彩鴛驚了一驚,驚奇道,“太太?這如何能夠,就為三女人爭太子妃位?那不是連老爺也一併編排擠來了,值當她下這麼大血本?”
周元笙點頭笑道,“不在這個。你冇瞧見他纔剛舉手施禮,暴露一段袖口。那上頭的邊都磨破了,還打著兩處不甚顯眼的補丁。若不是特地在我麵前晃,我還真瞧不見。”
薛崢冇法,亦隻得切身上陣,命人將一應物事備齊,才屏退世人,隻留李錫珩與本身。厥後煎水、羅茶、擊拂、注湯等事皆悉心做過,纔將那一盞奉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