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一顧功成[第4頁/共5頁]

待四更鼓敲過，宋蘊山終究行動倉促的跑了出去，揮袖擦了擦頭上汗珠，才略帶焦心的說道，“王爺，京師的人來了，一起風塵仆仆，舟車困頓。臣不敢怠慢，將朱紫暫安設在西院中，請王爺速去看望。”

他揚了揚手，做出送客的姿勢。朝廷使臣雖如鯁在喉，奈安在他冷酷卻不容置疑的態度下，不得已黯然無聲的退了下去。世人隻盼院中親衛不會將本身押送至驛館，待出了寧王府大門，更是恨不得肋下生雙翼，幾近個個都要連跑帶顛起來。

她說完睜大眼睛望著他，卻見他俄然動了動嘴角，甚是狹促的笑起來，旋即伸出兩根指頭，在她麵前晃著，“兩個題目了，不是說隻問一個麼？”

剛纔提到這一夜大獲全勝的戰果，李錫琮臉上絕無一絲動容，現在聽了這話，撫在案上的手指倒是微不成察的顫了顫。

周元笙聽罷一笑，也就不再多言。二人閒話一刻，天氣便已向晚，正有侍女入內請傳晚餐，便聽得院中腳步聲起，倒是總管梁謙出去，稟道，“王爺王妃，朝廷敕使已至，正在前廳等待王爺，請王爺馬上換衣前去接旨。”

到底是他最為在乎之人，周元笙心中一動，上前握住他的手，二人並肩坐了，卻都未曾再說話。李錫琮其間隻專注於輿圖，周元笙則在一旁為其悄悄打扇，她曉得徹夜反正大師都睡不著，更曉得李錫琮若不等來貳心中瞻仰已久之人，厥後數夜恐怕也一樣難以安枕無憂。

當時天氣已沉，長街上燈燭映照，不甚腐敗的亮光被重重煙塵遮擋，更顯昏黃。世人遠遠聽著，卻感覺幾處鄰近街麵俱有隆隆腳步聲，異化著馬嘶鳴叫，更加讓人兩股戰戰，心驚肉跳。

敕使並身後的羽林衛皆是大為惶恐，四下相顧，眼中俱有難以置信之感。但是不過一瞬，院中想起的鏗鏘之音便消弭了他們心頭的肝火，以及想要發作的打動。世人回顧望去，隻見幾十個身穿甲冑的侍衛業已將上房院落團團圍住――那是寧王府的親兵，呈現在此地雖有不當，卻未曾逾矩。

她話才說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是因為她於本身的詰責中，俄然模糊悟到了答案。垂垂陡峭了氣味，探聽著他的目光。四目相對，他卻微微有些閃躲，漸漸垂下眼，抿嘴不言。

周元笙走到床邊，挨著他坐了，方緩緩道，“話是這麼說，來日你還不是得靠這些人？吏治一事，曆朝曆代皆是費事。清流隻曉得說嘴，循吏又失之嚴苛，總歸不過兩個字，均衡罷了。隻是說來輕易，做起來難。依我說，你倒是該趁此機遇，好生放眼挑上一道，看看甚麼人是將來真合你用的。”

待言簡意賅的召回言辭讀罷，李錫琮亦不過微微點頭，波瀾不興的道，“孤王曉得了，謹遵皇上旨。隻是現在孤王的景象，使臣也瞧見了，一時半刻還動不得。須等過些光陰將養好了，方可上路返京。”話鋒一轉，便即叮嚀道，“請使臣先去驛館歇息靜待，孤王屆時自會著人通傳爾等。”

李錫琮現在早離了床榻，移至書房處，臉上已規複一貫非常精乾的神采。聽過他營中批示彙報結束，又加以擺設幾句，方纔揮手令其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