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國難豈能身免】[第1頁/共3頁]
王傳義麵帶鄙夷之色白了王大栓一眼,道:“老子逃出來的。”
王傳義倒是對此人生出一絲憐憫之心,那種國破家亡輕易偷生的日子,他也嘗過滋味,不過,憐憫歸憐憫,該問的還需問:“你叫啥名字?倭鬼子叫你乾啥?”
“王二栓吧?”王傳義實在早就有些思疑,此時見王大栓這麼問,更肯定了旅順軍港大船廠的王二栓跟這個黃花甸來的王大栓有乾係,多數是親兄弟。
“天爺爺,天爺爺啊,開眼呐,您開眼呐!”發瘋普通地向天狂吼後,王大栓雙膝一軟跪在雪地上,一把抓下頭上的狗皮帽子,因為用力過猛,連帶著辮子都被扯到前麵來,呼天搶地,就是此時王大栓的寫照。王傳義退後一步,擺手錶示跟從的弟兄愣住牛車,任由王大栓跪在雪地裡抽泣呼號。
一場大會戰,即將在勺子河、牤牛河之間的河穀、丘陵地帶展開。
王大栓牽了牛,拉了牛車上路。
“起來吧。咱有緣,我也姓王,故鄉山東登州的,跟你們的王家真是故村夫。”
王傳義的嗓門曾在甘泉堡修煉過,又宏亮又有威勢,加上手中的馬槍和寒光閃閃的刺刀,嚇得那人今後縮了縮,俄然趴下叩首道:“饒了我,饒了我吧!小的上有雙親,下有後代,一大師子七口人都在日本人手裡,是他們,他們逼著我來的,真的,我不來,日本人就要殺我百口!”
暖烘烘的陽光下,紅色的雪野變得分外刺目。
在王家堡——大房身一帶測繪的武毅軍炮營測繪隊官兵們隻能眯縫了眼睛操縱經緯儀,過不了多久還得換人,不然眼睛就受不了透鏡聚光的感化而墮淚、生疼。
王大栓年約四十歲,打扮跟貓冬的莊稼人普通無異,麵相誠懇渾厚,目光中儘是驚懼和擔憂。王傳義察言觀色,心中對其說法信了幾分,又遐想起營管帶楊騏源在分撥測繪任務時說的一句——“從王家堡直插關門山,來個真正的關門打狗!”頓時有了主張,手中的槍又向前一送,抵在王大栓的咽喉處,狠聲爆氣地喝道:“起來,跟我走!見到管帶大人,如有半句虛言,老子叫你腦袋搬場。”
黃花甸乃是日軍占有之地,能從那邊出來的人,恐怕......王傳義抓起馬槍,向另一名兄弟打了個手勢,兩人分向擺佈朝巷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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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栓覺出從戎的美意,又聽出從戎的是山店主鄉口音,躊躇了一陣,答覆道:“我......我也不信,可倭鬼子帶來的幾個朝鮮人說,他們是來替咱漢人複國的,隻要複國了,各地的旗莊、旗產都歸漢人,誰有功就給誰。大,大兄弟,我是不信的,可家裡人都捏在倭鬼子內心,這,這不得不來啊!”
管帶楊騏源對王傳義親睞有加、決計種植,此番更讓他帶一小隊測繪兵履行任務。因為楊統領說了,觀察和計算才氣,是將來炮兵批示官必備的兩大根基才氣。
“你咋曉得呢?”王大栓並不傻,畢竟在這個天下上活了四十來年,有些經曆。
“說,鬼子在黃花甸乾啥?”見王大栓還在哭,王傳義火了,驀地掙開,飛起一腳將其踹翻在地,罵道:“王大栓,你他娘還是山東男人嗎?你兄弟一家被小鬼子殺了,你一家子落在小鬼子手裡,你不想著報仇救人,隻想老子給你一顆槍子兒!滾,老子不想臟了手!有卵子的,給老子憋住!給老子好好說,黃花甸在鬼子在乾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