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國難豈能身免】[第1頁/共3頁]
1895年1月22日,在依克唐阿等人率部進犯海城得勝後的第五天,武毅軍右翼三個步營悄悄開出王家堡,向西青苔峪堡方向行進二十餘裡後俄然折向東麵;同時,在大房身的馬隊也呈現在勺子河西岸;駐紮在徐家堡子的右翼各營也在加強了炮營以後緩緩向北開進。
“對,對,他,他咋啦?另有小栓,他呢?”
“天爺爺,天爺爺啊,開眼呐,您開眼呐!”發瘋普通地向天狂吼後,王大栓雙膝一軟跪在雪地上,一把抓下頭上的狗皮帽子,因為用力過猛,連帶著辮子都被扯到前麵來,呼天搶地,就是此時王大栓的寫照。王傳義退後一步,擺手錶示跟從的弟兄愣住牛車,任由王大栓跪在雪地裡抽泣呼號。
“小栓在艦上,我還真不曉得,估計在威海衛吧?二栓一家四口都給倭鬼子殺死了,屍身還是我拉著去海軍營燒的......”
王大栓也去過旅順口,另有親戚、朋友在旅順,此番見從戎的說的很真,頓時變色道:“那......那,大兄弟,你認得在大船廠扛活的、的、的......”
王傳義舉起手裡的紙拍子擋住大部分陽光,眯眼看向觀察手唆使的遠處,看到約莫三裡遠的巷子上行來一輛載著不知何物的牛拉大車,一個抱著膀子縮著腦袋漸漸前行的男人。看來人行進方向,該當是從黃花甸出來,去王家堡的。
王大栓牽了牛,拉了牛車上路。
觀察手從經緯儀中捕獲到環境,當即陳述:“傳義,有人!”這一帶是敵我兩軍標兵活動頻繁之地,隨時都有標兵之間的戰役。
王傳義倒是對此人生出一絲憐憫之心,那種國破家亡輕易偷生的日子,他也嘗過滋味,不過,憐憫歸憐憫,該問的還需問:“你叫啥名字?倭鬼子叫你乾啥?”
“站住!”一聲厲喝,荒山野嶺間,兩條俄然從路旁樹後閃出的身影以及兩條上著刺刀的槍,令趕牛車的男人措不及防,驚嚇當中連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雪地上,駭然地看著麵前兩位也戴著狗皮帽子,卻在棉襖外罩著號褂的大清國兵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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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栓年約四十歲,打扮跟貓冬的莊稼人普通無異,麵相誠懇渾厚,目光中儘是驚懼和擔憂。王傳義察言觀色,心中對其說法信了幾分,又遐想起營管帶楊騏源在分撥測繪任務時說的一句——“從王家堡直插關門山,來個真正的關門打狗!”頓時有了主張,手中的槍又向前一送,抵在王大栓的咽喉處,狠聲爆氣地喝道:“起來,跟我走!見到管帶大人,如有半句虛言,老子叫你腦袋搬場。”
王傳義麵帶鄙夷之色白了王大栓一眼,道:“老子逃出來的。”
武毅軍炮營上等軍士王傳義通過計算、操炮,打死打傷日軍無數,共同步營節製了黃花甸村南口,為全軍爭奪勝利作出一大份進獻。“上等軍士”,看清楚,是上等!上等呐!這就是朝廷,就是統領楊大人對本身的承認和最大嘉獎!舉目無親的王傳義要那麼銀子乾啥呢?白花花的銀子晃不瞎王或人的眼睛!
“對,對,倭鬼子,倭鬼子!”王大栓倉猝改口道:“倭鬼子叫我去王家堡,看一看有多少兵勇?都在乾啥?歸去跟他們一說,他們就放了我百口長幼,還把漢軍旗的那莊子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