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香冷豔幽[第2頁/共3頁]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涼意吹來，他這才發明胸前已被淚水濕透，而那不幸的女子仍然伏在他胸前，呼吸均勻，竟已睡著。

這時那女子已伏在他肩上幽幽抽泣起來：“你，你，這個好人，還跟當年一樣……一樣薄情，當年……當年……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你也是如許說……”。

她又幽幽抽泣起來，情真意切，如火如荼，如泣如訴，如果那人真在麵前又該如何？

她俄然聲音一頓，似是想起了甚麼，悠悠唏噓：“下次……或許冇有下次了”。聲音在刹時荏弱，如同落葉打在風中的蜘蛛網上，令人顫栗。

但她甜美的聲音仍餘繞在他耳中，直至腳步垂垂遠去，傲冷雪纔回過神來。一陣誘人的香味襲來，傲冷雪胃口大開，一頓狼吞虎嚥竟將飯菜吃了個精光，人也垂垂變得精力抖數。

石屋中傳出一聲幽幽感喟。她又在感喟甚麼呢？冇有人曉得。隨即，幽噎的琴聲又悠悠的響起。

傲冷雪聞言點點頭道:“鄙人醒來已有半個時候，多謝女人體貼”。暗淡的燈光下看不清她的麵龐。

“蜜斯……”那清脆的聲音略顯焦心，彷彿還想勸說，但那幽幽的聲音已打斷了她：“我這一病，好幾個月冇彈了，你就讓我好好彈奏一下好麼？下次不曉得甚麼時候才氣操琴了”。她言語固然衰弱，但語氣剛毅如剛，不容變動……。

他悄悄掩上石門，長長歎了口氣，黑暗中陡地傳來一串嘲笑，笑聲如針如刺，令本身就嚴峻的傲冷雪寒意遍生，忍不住嘶聲道：“你……你是誰”？

傲冷雪順步而遊，突地，模糊有絲絃之聲傳來。他霍然止步，凝神靜聽，公然在前麵的一葉石縫間有絲竹之聲傳出，纖細漂渺，如有若無。

狂熱以後，便是安靜。傲冷雪悄悄感喟一聲，目光一掃，發明這石屋固然暗淡簡樸，但卻乾清乾淨，屋中有桌有椅有床，彷彿這就是一個石洞中的內室。

屋內一燈如豆，光芒暗淡，一個纖細的身影倚琴斜坐，雖看不見她的麵龐，但背後看疇昔已是風韻卓絕。

那幽幽的女聲喘氣道：“你一個小女孩未經世事雨露，又安知蘭苑渴露的孤寂？隻可惜這裡石洞荒陋，無高山流水？絃斷無人聽……”。

很久很久，那女子方纔放開嘴唇，伏在他胸前喃喃低語：“這幾天，我每天做夢……夢見你會來聽我操琴，想不到，老天終究開眼……我原覺得此生當代再也見不到你……”。

調子如刀，平空翻波，琴聲更添一兩聲幽歎，令人跌足斐然。傲冷雪正欽歎間，琴聲驀地頓，傲冷雪霍然一驚：“莫非本身剛纔不謹慎已讓對方發明”？

傲冷雪如夢初醒，正欲用力推開對方，豈料那女子已用力將他抱住。他越用力推，對方越抱得緊。越推越緊，若古滕纏樹，分厘漸進，令他呼吸都感到困難。

耳邊卻傳來那嬌柔夢話般的話語：“好人……穀郎……我等了你好幾年了，終究…?把你盼??來了……”。她顫抖不已，聲音斷斷續續，彷彿過分欣喜、衝動。

他目光一轉，又低聲道：“這裡是牛家莊的後院，防備森嚴，你要多加謹慎，我有事前走一步”。他身形一閃，便已消逝在石屋當中。腳步漸聞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