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時局無常[第2頁/共2頁]

現在已是臘月寒冬，北邊的戰事就算在打，趕上這類氣候也得叫停，隻是不知現在北邊是甚麼風景。

薛寅閉著眼，像是睡著了冇聞聲，半晌，低低一歎。

那話如何說來著？三思而後行。

顧均卻年青而鋒利，謹慎但是自傲，他還是阿誰亡國之時挺身而出，懷有銳氣，一腔熱血的青年。能夠說他年青得帶幾分天真，故而他為官並不算多順利，鋒芒畢露，反是礙了彆人的眼，他又是清流，不擅追求，是以連日來碰到的費事也不算少。 剋日更是被人找了由頭彈劾，柳從之看著彈劾的奏章隻含笑點頭，問袁承海：“你感覺顧均此人如何？”

柳從之部下人才濟濟，從傅崔馮陸四將至顧袁兩個親信文臣，都不是甚麼好相與的角色，顧均在前朝也才初露頭角，份位不高，至新朝，也僅是降臣中非常出挑的一個。

顧均來時，大雪紛飛。

薛寅懶懶看他一眼，頓了一頓才迷含混糊答，“你說呢？”

酒過三巡，房內隻得他們二人，薛寅喝得迷含混糊，滿麵醉意，一手撐著頭，半閉著眼睛靠在桌上，顧均端起酒杯，走到他身側，又問了一句，“王爺過得可還舒心？”

那位永久氣定神閒的新天子……能夠麼？

無事不登三寶殿，顧均不是傻子，此事必定事出有因，不過薛寅在見顧均前也冇猜出個以是然來，內心迷惑之餘，又覺沉悶。

薛寅低笑，“天然的。”

薛寅寂靜半晌，舉杯道：“喝酒。”

薛寅請顧均進屋，備上酒菜。

顧均看他一眼，略微蹙眉，“王爺好福分。”

讓他煩躁的事情很簡樸，薛明華存亡未卜，他坐困宣京，鞭長莫及。

兵部五品參校，賣力軍中雜物分派。

“好久不見，你如何想起過來？”薛寅問，他和顧均私交寥寥，實在冇多少話可說，隻能大抵聊幾句。

顧均連日陷身朝政風波，麵上很有倦怠神采，看上去精力不那麼足，見了薛寅，神采還是有些難堪，低聲道：“顧均見過降王。”

顧均道：“王爺可知明天是甚麼日子？”

像他這麼想的不止一人。

純真要逃竄他不是冇體例，但題目是逃了以後如何辦？他現在無權無勢，手中並無擺佈戰局的籌馬，就算是去了，能做甚麼也實在難說，明天他安份一天，柳從之能放他安生一天，破國以後啞忍至今，如果功虧一簣……

“明天？”薛寅點頭，“不知。”

薛寅乍聽此言，一時怔忪，顧均黯然道：“霍老去後，霍氏一門人丁凋殘，現在隻剩一名孤女。我母親將她接入顧家顧問。寒冬時節，思及霍須平生各種，總覺悲傷。”

這絕非甚麼好職位，但是不起眼如顧均，卻在各種細枝末節中，嗅到了一絲傷害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