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下落不明[第1頁/共1頁]

連續旬日，紮木術三日一報。祿東讚讓人從王庭送來紮木術加密送回的信箋，箋箋不異。雪雁撫著太陽穴，愣愣看著這些內容一樣、簡樸扼要的函件，內心常常焦炙難安。

她點頭：“你先退下吧，本宮想平靜平靜。”龔星還想說甚麼，終是不敢抗命，漸漸的退了下去。

“一報，讚普至今下落不明，未將儘力尋覓中。”

“姐姐，采平都把被褥子清算好了，安寢吧。”朵兒從閣房出來，看一眼幾案上的信箋低聲道：“姐姐好久未曾操琴了，姐姐是在為讚普憂心吧？”

朵兒立著不動：“姐姐。”

“三報，讚普下落不明，未將正儘力尋覓……”

采平卻過來拽著她就往外走：“殿下剋日心煩，你就讓她好好平靜平靜吧！”

雪雁心下憂戚難眠，把牛皮紙信箋細細疊好。不覺移步至琴案前，才發覺那架跟隨了她十年的古琴已是落滿灰塵。她有多久未曾彈過它了？她恍然記起，自進了邏些城後，它便成了氈帳裡的一個安排。

可那縷縷的恙笛聲，是那樣的實在！雪雁愣愣看著被月色渡了一層銀鉑的草原半響，心下沉默，遠在長安，是否也有一人與她同沐於這一片潔白的月色下？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清冷且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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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星作禮回道：“卑職未曾聽得笛聲，隻是聽得殿下的琴音。”

帳後的草地一望而儘，並不見在月下吹笛的人，唯有瀉落的一地霜華。在長安，楊政道總會偷進宮內和她的曲子。可楊政道用的是一管翠竹橫笛。她在長安時從未曾聽人吹過恙笛這類西域樂器。也好久冇有人和過她的曲子了。在邏些城，她想不出是誰能吹出如此情懷的笛音。是吹笛的人拜彆了，還是她的幻覺？

“二報，讚普至今下落不明，未將儘力尋覓中。”

她看著他平聲道：“龔侍衛，你剛纔可聽到帳後有人在吹恙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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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出絹帕細細拭了麵上的灰塵，終忍不住在案上坐下，十指悄悄撫過琴絃……。

雪雁才漸漸向後帳行去。剛纔的笛聲便是從後帳傳來的。她喜靜，她的帳搭在空曠的地盤上，闊彆其他氈帳。她一步步漸漸的走著，地上的草莖柔嫩服貼，腳踩在上頭輕飄而悄無聲氣。

據紮木術所說，他們被亂軍衝散時，鬆讚乾布是帶著很多兵將的。可都半月不足了，怎的就冇見蹤跡了呢？若她猜測的冇錯，契丹那邊一點動靜也冇有，鬆讚乾布應當還冇有落在契丹手裡。想來，契丹也正不遺餘力的尋覓他吧？

朵兒聞言，神采頃刻頹了下來，複又坐回榻上，愣愣失神。

待兩人出了氈帳，雪雁雙手又撫上琴絃，卻聽得帳外有模糊的恙笛聲，凝神細諦聽來，竟是在和她的曲。如絲如縷，不斷於耳……

一曲終，她終忍不住披衣而出。月色如醉。揮手摒退帳外的侍衛，龔星卻立著不動：“殿下這麼晚了不安寢，要去那裡？”眼內儘是體貼之情。

一曲終，雪雁才轉頭道：“你與采平先回帳歇著吧，不要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