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放蝶[第2頁/共2頁]

朵兒想起她們以往出門時總作男兒打扮：“姐姐要去學佛？要把男兒裝帶上嗎？”

朵兒在旁說道：“姐姐咱不如就把蝶兒放在這裡吧？好歹是你親手種的梨樹。”

朵兒剛想答覆，偶然間瞥見地下散落滿地的妝品，不由點頭笑道：“姐姐不是連妝也不上就出門吧？”

她們屏息坐在薄墊上，等了半晌，身披紅格娑衣的空覺大師徐行入殿內，向她們見禮道：“讓兩位施主久等，老訥罪惡罪惡！”

雪雁想了想，點頭道：“梨花湖景再美，也不過是人間虛幻的氣象罷了，蝶兒是大地的精靈，是應當皈依佛門淨土的。還是到南山寺再放吧。”說完便放下簾子，不肯再看。

她展開眼，問：“到哪了？”

可貴的好氣候，驕陽高掛天空，流雲一朵貼著一朵，在風的差遣下，向著太陽的方向奔去，所過之處都留著淡淡的陳跡，真正的秋高氣爽。

不由想起那年春季，梨子花次第綻放，一團一團地，一簇一簇地，隨隨便意地開著，儘情爛漫，儘情芳香，一樹一樹棉絮般的繁花密密匝匝地擠擁著，倒映在清冽幽藍的湖水中，那純潔無垢的美，渾然天成，仿若文人騷人筆下的水墨畫般，美得要嵌入你的內心，讓你此生難忘。

朵兒對著她無法的說：“好，用過早點便啟程，夫人讓我們把力嘉帶上，好有小我照顧著。”

“到了，姐姐。”朵兒一聲低喚，打斷她的思路。她定了定神，起家下車，一隻大手伸來，是力嘉。

“鏡子湖”本是一個為世所忘的知名小湖，早此年爹外前程經此地，發明瞭它後，便常常帶她到此遊湖泛舟，她見這湖水清透得可映人的容顏，甚是愛好，遂起名“鏡子湖”，還命人帶來百棵梨樹小苗，親手培土種上。

每年春季，一樹樹的梨花便欺雪淩霜地開起來。每逢著花時節，爹必然抽暇陪她暢遊一番。可自從姨娘柳快意嫁入府內，爹便冇帶她來過了。

她順著朵兒的目光眺去，湖邊梨子樹的樹乾彷彿真比往年粗大多了，也更枝繁葉濃了。遠遠看去，就像一片巨形碧玉橫亙在天與地之間。涓滴冇有秋的肅殺衰頹之氣。

“那倒不消，佛祖座前不容虛妄，還是著女兒裝吧！”

才子鵠立，彩蝶紛飛。

王妃信佛，長年吃齋唸佛，雪雁跟從孃親，自小耳聞目染，向佛之心也更加虔誠。5每隔一些日子，她都會到十裡外的南山寺禮佛參禪，誦經學道，從中覺悟本身。

雪雁站起來回禮：“大師不必客氣，我們纔剛到。”

“我娘應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