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聽慣了的江湖恩怨（+1）[第2頁/共4頁]

毛毛雨沿著瓦頂斜度往下積蓄，又沿著房簷滴落下來，好似能聽到它破裂的聲音，門口的青石板則早已被洗得潔淨，被滴出一排淺坑，暴露青石板最純潔的本質來，不細心看，還覺得雨已停了。

“此話大家會說。”

“有禮。”

“舒某固然年青，但日日苦練，一日苦功更勝彆人兩日，練劍的時長不比多數江湖前輩少。”年青劍客安靜理性，“此次柳江大會，除最西北和最東北的江湖門派冇來，幾近各地的江湖門派都來了，江湖妙手聚了大半，燕仙台上，我厚顏挑了很多，也見了很多，以我看，這江湖上已冇有幾人能敵得過我手中這把劍了。”

三花貓趕緊鑽出來，仰著頭對他說：“既是我取的柴，自該由我來補！”

見他醒來，劍客目光一低，瞄了眼他的雙腿，問道：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那你去吧。”

“不知何時盤坐？”

“……”

劍客也不在乎，提著行囊，便跨出了門檻。

“那就是冇有了。”

劍客沉默猶疑半晌，才又抱拳：

“積德積善雖不敢說有來世福報，就算是有，又與當代的你有多少相乾？持身正大也不敢說有浩然正氣，就算是有，怕也難以讓你一眼超然世人。但積德可讓伱內心愉悅，那是一種非常純粹的愉悅，讓你無虧無欠，內心安然動機天然通達，因而半夜不怕鬼拍門。就算偶爾感染了愁悶氣味，也會天然減退。”宋遊盯著他說，“足下須知，為惡易而為善難，作歹者的內心常常不如為善者強大。”

劍客便去了屋簷下牽馬，並未轉頭：“那林德海平生癡迷武道，並未娶妻，膝下隻要一子，也是從外邊帶返來的，此事與先生無關。”

宋遊點了點頭，情願去信賴。

“苦衷糾結，自生桎梏，少年早熟，不見得是功德。”宋遊說，“除了棺中那位，另有誰能比一名山間偶遇的羽士更合適依托苦衷呢？”

“想……”

“你彆去！”

“江湖事……”

劍客如此說道，已持劍站了起來，彷彿籌辦分開了，隻最後問宋遊：“先生既是高人，不知這人間是否有循環報應一說？”

淩晨的天下好靜。

“舒某有一事憋了二十年，現在就快到告終它的時候了，卻不料越是鄰近，就越是如鯁在喉，心中糾結，驚駭得勝，好像病魔纏身。”劍客暴露難受的神采，這與他昨日蕭灑的風采截然相反，“如此下去，怕當真會得勝。”

“偶爾？”

“非也。”

“既是我取的柴，自該由我來補，足下固然去吧。”

“總之謝過先生，舒某便要走了，就此告彆，先生若感覺與我有緣，便祝我活著返來吧。”

宋遊內心反覆一句，從這句看似平平的話裡感到了濃烈的血腥氣。

“也能夠是彆的東西。”

“鄙人未曾見過循環，倒是見過幾次報應，卻也感覺更像偶合。”

“先生常常盤坐，如何還未風俗？”

“可二十年間，此事我從未與任何人說過。”

宋遊愣了一下，隨即點頭。

宋遊照實答道，又多看了兩眼這年青劍客，感覺風趣：“足下既不是個沉默寡言之人，為何昨日又決計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