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一百一十七章[第4頁/共7頁]
司馬元顯翻身上馬,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王國寶,俄然固執馬鞭他臉頰上悄悄一刮,笑罵道:“前些年就這麼服侍父王的?難怪父王更加耽於酒色,身子發虛,滿是引得他水陸並濟無所不為!”
謝玄定了定神,退後半步向他躬身一拜,肅容道:“是末將失禮了。末將軍務身不敢闊彆,請恕末將不能禮送之罪。”說罷也不管司馬元顯是何神采,作何答覆,當即便拂袖而去。
那小倌倒是清清爽爽的一幅儒生打扮,更加襯地身姿風騷、麵龐漂亮,但是一依偎疇昔,語氣姿勢就不自發地帶上了實足的女氣:“殿下但是倦了?”見司馬元顯並無反對,心中一喜,更是大著膽量揉上他的胸膛,眼中煙水迷濛,額上香汗點滴,端的叫一望便心蕩神移。
聽到火線的聲響異動,隨後的王國寶知機,當即帶領諸侍衛侍從立足止步,原地等待。
王國寶則不料司馬元顯洞若觀火,直接將此事來龍去脈本身心中陰私說了個通透,隻得唯唯承諾。下到山腳又賠笑道:“殿下離京大半日想必也乏了,歸去不如就改坐馬車,也好鬆泛一下筋骨?”司馬元顯瞥了他一眼,不為所動地命牽過坐騎:“非文弱無用的世家貴介,豈會因戔戔半日的騎馬射獵而叫苦?”王國寶當即改弦更張地讚道:“殿下少年英勇,天然不懼勞苦。微臣剋日新尋得幾處銷魂處所,豔童妖婦應有儘有,不如領殿下前去消遣解乏一番?”
好笑那些死死認定了的出身正朔的所謂士族門閥,寧肯支撐一個一無是處的癡人天子,而防他忌他,乃至斥他為“操莽奸雄”——比方王神愛,又比方謝玄!
王神愛冷酷地抬眼望去,倒是微微一愣,但見滿目光彩劈麵而來,再一細看,本來是一副曹不興所繪的《菩提法相圖》——但見那佛祖樹下跏坐,寶相寂靜,頭部手足,胸臆肩背皆惟妙惟肖,座晉臣皆飽學之士,觀之無不讚歎不已,更有一個峨冠博帶的中年儒臣幾近是失態地竄列席來,貼著畫迭聲讚道:“真乃妙絕天下!”曹不興乃三國期間東吳士,傳聞他偶遊青溪,見一條赤龍從天而降,淩波而行,即作一幅《青溪赤龍圖》。獻給吳主孫皓後,恰逢久旱,孫皓將那幅《青溪赤龍圖》置於水上,頓時天空蓄水成霧,大雨滂湃,雖是神化,然其畫精美,可見一斑。更因其暮年皈依佛門,臨摹了很多天竺西域傳來的佛畫,被時讚曰“畫佛之祖”,他的畫作曆代皆重,密藏於府,官方可貴可見,戰亂過後更是百不存一,故而此畫之珍不言而喻。
兀烈早得機宜,立時便接言道:“前番各種不快,皆由曲解而生,吾主亦深感遺憾,此次遣使攜禮而來便欲與大晉重修舊好、通力合作。”話音剛落,作為“副使”的任臻便起家一擊掌,部屬們就魚貫入殿奉上燕帝特地選送來的很多重禮,可惜不管如何的奇珍奇寶珍器貴物自帝前麵前流水似地過,王神愛卻連眼風都欠奉,仍然正襟端坐,顯是不為所動,還是安帝見到此中一斛來自後涼的照壁夜明珠,被那周身的燦爛寶光吸引,不由地收回一聲孩童般的嗬笑,唬地一旁的司馬德文忙一把按住兄長,又替他新舀了一盞肉湯,好哄他循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