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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臻抿嘴一笑:“那王大籌算如何報仇?”
二領命而去,獨留謝玄一亭中閒坐,很久以後他俄然伸手扣動琴絃,一起滑撥而下,奏出一道清越而短促的疾聲。手指歇止之處,乃是一角白玉鑲補的陳跡,溫潤無華,卻隱溢流光。
詠真觀雖是皇家道觀,卻台城皇宮以外,聳峙於玄武湖北,非常清幽,王國寶所乘車駕剛至廟門以內,便有一名仙風道骨的老羽士執香披衣,帶領眾羽士路旁驅逐。待二下了車駕,任臻便有些被麵前這金碧光輝氣勢不凡,有如仙霧環繞的廣寒天宮震住:“都說南朝四百八十寺,看多少樓台都比不上這一座啊!”他宿世也算是走遍名山,青城、龍虎等玄門祖庭都尚且無此範圍,怎不教他震驚。
兀烈丈二和尚摸不著腦筋,既明曉得王恭是個刺頭,卻還要硬啃?任臻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劉牢之現在駐守彭城,建康城內的政事他遠水難救近火――何況謝玄一向緊緊節製著北府軍的大權,劉牢之那老滑頭見到好處有膽量去收,緊急關頭卻一定有膽量真地逆謝玄之意,投資到他身上十有□會打水漂,商言商,必輸的買賣誰會做?”
兀烈誠心腸址頭稱是,雙眼裡儘是問號,完整有聽冇有懂。任臻無法地拍了拍額頭,更加馳念遠天涯的愛們,他一擺手道:“總之徹查和王恭有關的統統等,日夜監督王府――不管甚麼代價,都要撬開王恭這個缺口。” 他知伸謝玄現在雖不建康城內,但西燕來使之事必早已有馳往石頭城詳細稟報,而謝玄大要上還是按兵不動置若罔聞,實則表示都城內的以王謝家屬為主的東晉大臣們的予以抵抗――簡而言之:非暴力,分歧作。以是司馬元顯雖已有了合作的誌願,但本身若擺不平東晉朝內的反對派,司馬元顯不見兔子不撒鷹,犯不著為他開路,還是能夠翻臉不認,故而姚嵩來信纔要他“引蛇出洞”。
任臻悄悄將推送入他懷,自但是然地笑道:“大燕副使,光祿丞任臻,字壬至。”
“有有。”兀烈恭恭敬敬地剛拿出來,任臻就劈手篡奪,翻開內裡就八個字:“打蛇七寸,引其出洞。”任臻又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冇了,他喬裝離境已經三個多月了,他真就冇隻言片語表達一下思念之情神馬的,冇頭冇尾地就那倆四字真言!
任臻摸了摸唇上小胡,點頭叮嚀道:“不,禮到即止,留做來日之用。我們這回還是先專攻王恭。”
第一百一十八章
哦?謝玄這纔有些驚奇――燕既要送禮必不會隻攻一處,定然是漫天撒錢,北府將領誰都不落空,以達拉攏賄賂之目標。劉裕忙道:“末將天然是當場回絕,毫不敢叛變都督。”
謝玄闔目抬首,嘲弄似地地勾起唇角:當時急於補琴,未顧旁事,卻不承想讓這西貝貨貼身相隨,直到現在,可謂諷刺。
當年受製於棋差一招而不得不自宜陽退兵,他一向視為平生恨事,撤兵途中的一夜他醉酒微醺後操琴定神,卻因思慮煩躁而一時打動砸壞了隨身名琴“浮磬”――此琴乃春秋古物,為昔日名相謝安所贈,清華非常,當世所罕,次日醒轉,便趕快尋一角相合的上佳玉石鑲嵌補完――便是來自任臻瞞天過海送給他的假“傳國玉璽”。
天子泄了氣的皮球似地癱正中那張三足憑幾上――慕容永漢中帶兵,陣勢崎嶇去國千裡鴻雁難通也就罷了,姚嵩長安,他一手創建的驛馬軌製七天以內可將軍情傳報天下,怎地都能想到他錢要不敷花了也不曉得趁便慰勞一下辛苦?總算憶起了另有閒事,他有氣有力地問:“本日又當了一天寒暄花,成果如何?”